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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谁也不能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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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

    冥思苦想,醉中的记忆才终于完全回拢。

    呃……那个……其实……她真的没有sm倾向啊啊啊啊!

    飞快穿上自己的衣物,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冲出门去。

    安静的院落,只有门廊前的大红灯笼在静静释放自己的光热,举目四望,却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

    “萧倚楼,你他娘的给本殿滚出来!”气沉丹田,一声大吼,可闻声赶来的,不是萧倚楼,而是一脸古怪的夜鸦。

    “主子,萧公子天不亮就走了。”

    “走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离开太女府,永远不再回来了。”见她前一晚玩得太过,邪火未灭,于是,夜鸦好心为她解惑。

    “靠!还真不回来了!”轩辕梦猛地拔高声音,目中火焰腾腾:“王八蛋!爽完了就跑,当吃自助餐啊!”

    夜鸦识时务地后退一步,偷偷觑了她一眼,心中腹诽道:“不对吧,怎么看爽的都是主子您啊。”想到清晨从萧公子脖子上看到的那些咬痕,她就一阵胆寒。

    寒着脸在院落内巡视一圈,轩辕梦冷声道:“去,派人把他给本殿逮回来,敢色诱本殿,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

    妈呀,都把人家公子折腾成那样了,还要抓回来继续折磨!夜鸦不禁为萧倚楼感到一阵森森的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否则,被同情的人就该换做是她了。

    望着夜鸦领命而去的背影,轩辕梦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比起美酒,玫瑰的芬芳更引人留恋。”

    他不招惹她便算了,已经招惹,那就由不得他!

    云锦不在,萧倚楼又给了她来了招吃完就跑,轩辕梦这心里别说有多郁闷了。

    幸好,张世礼来府中求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说这药方上面的多数药材,都是寻常之物?”望着手边一张从五菱金家搜来的药方,轩辕梦向对面的女人发问道。

    张世礼恭敬道:“没错,只有一味药,世间稀有。”

    “哦?哪一味?”

    “鲷鳞血蟒的蛇胆。”

    蛇胆?蛇胆虽有明目清火的功效,但治治眼疾还行,要解白苏身上的毒,还要使他双目复明,一颗蛇胆能起什么作用?

    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心中疑惑,张世礼补充道:“鲷鳞血蟒本身已是稀有,世间难寻其一,加之它们常年成活在不见天日的密林,体型庞大,其身带有剧毒,攻击性又强,所以很难捕获。一颗鲷鳞血蟒的胆,价值远远超过一颗珍贵的夜明珠。”

    “你的意思是,这什么血蟒的胆,不仅可以使失明者复明,还可解百毒?”轩辕梦神色一喜,若真是如此,那白苏的眼睛就有救了。

    张世礼点点头,证实了轩辕梦的猜测,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并不乐观:“殿下,虽说鲷鳞血蟒的胆价值千金,能医百病,但您别说是寻到这百年难遇的物种,就是遇见了,也很难将其击杀。”

    这么说都算给轩辕梦面子了,没说您就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找到了也只能命丧蛇口这样的话。

    但轩辕梦从她的表情和口吻中猜出了她实际想要说的话,虽说杀蛇取胆有一定难度,但怎么说也是个机会,她不能白白浪费掉。

    “鲷鳞血蟒在哪?”

    这么问,就是一定要拿到蛇胆了?张世礼诧异,太女从前虽然狂妄,对自己的性命安危却看的比什么都重,她话已至此,以殿下的聪明,不难猜到取蛇胆是一件困难且危险重重的事,可她为什么还要坚持?

    心中虽困惑不解,对太女的问话却不敢怠慢,忙道:“此蟒生于昊天的血阴山,数量少之又少,殿下……”

    见张世礼欲言又止,轩辕梦忍不住追问:“有什么话直说。”

    “血阴山毒物遍布,四面沼泽,入山的人大多都……”说到这,她又不说了。

    轩辕梦平静接上:“有去无回。”

    张世礼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要讲的已经被太女说了,她索性闭嘴。

    “你说血阴山在昊天?”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在送祁墨怀回昊天时,顺路去取一趟蛇胆?

    “是的,血阴山位于昊天的西北面,与昊天的都城相隔不远。”

    这么巧?轩辕梦目光轻转,思忖间,已有了决断:“嗯,本殿知道了。张太医近日辛苦了,这点银两,就当是本殿送给太医的茶水钱。”她扬手一挥,一张银票就落在了张世礼的手中。

    说是茶水钱,却足足有五百两。

    张世礼想收又不敢收,着实为难。表面上,太女赏她五百两,看似是为了药方的事,实则却是为了堵她的嘴。

    捧着手里的大额银票,张世礼陷入了极度为难的境地,一旁的轩辕梦,却不急不缓地饮着茶水,悠然自若,仿佛那张银票给出去了,不管张世礼要还是不要,都与她无关。

    终于,在轩辕梦饮完一杯茶,去倒第二杯时,张世礼将银票揣入怀中,起身拱手道:“多谢殿下赏赐。”

    轩辕梦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后,继续喝手里的茶。

    既然收下了银票,那在药方上守口如瓶一事,两人便算是达成了共识。张世礼躬身行了一礼,退下了。

    浅啜一口清茶,轩辕梦将药方拿起,又粗略看了一遍,然后揣入怀中。

    这是她从被抄的金家私库里搜出来的,虽说只是一张药方,但擅自窝藏赃物,知而不报,算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状,万一被有心人抓住当把柄,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张世礼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不会做傻事,这也是自己放心把药方交给她查阅的原因。

    晚间,她将鲷鳞血蟒的事告诉白苏,并信心百倍地承诺这次定会治好他的眼,不过白苏听了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让轩辕梦不禁感到有些挫败,还是不信她吗?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是什么样的人,白苏眼睛看不到,难道还感受不到吗?

    唉,做好人难啊,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好人更难。

    白苏这么恨她,她倒是无所谓,但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同样需要勇气,后者有苦有甜,前者却只有痛,只有苦。

    恨吧恨吧,走自己的路,谁爱恨她谁恨去。

    日子照样过,早朝照样上。

    小年这天,女皇颇为人性化的给所有官员放了一天假,但其中,并不包括轩辕梦,因为她一大早就乘车进宫陪女皇了。

    女皇今日兴致极好,她进宫的时候,碰巧女皇刚绘制了一幅丹青,让她一起赏评。

    画卷上,绘着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凤纹金袍,清朗如月,眉宇间淡淡的灵秀气质,竟掩盖了金袍的高雅俗气,男子浅笑盈然,看似甜腻,黑玉般的眸中却隐含恼意,似嗔非嗔。望着画卷上的男子,那双清雅瑞泽的眉眼,她竟是越看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名高贵中透着平凡,平凡中又有着芳华无限的男子。

    正奇怪,女皇的声音从一旁淡淡传来:“整整十八年,你的父后已经离开我们十八年了。”

    啊?

    啊啊啊啊?

    她的父后?她的老爸?

    怪不得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可是,别说自己没有见过女皇的这个凤后,就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对这名男子,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印象。听宫里的老人说,凤后是突发急病而薨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凤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薨逝的。对此,她一直感到疑惑,想找人弄个明白,但转念一想,这位凤后已经逝去十八年了,就算查到他的死因又能如何?况且,自己对他也没什么感情,所以也就没有追查下去,今日听女皇提及,她实在忍不住,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母皇,当年儿臣的父后,究竟……得了什么病?”

    女皇望着画中之人,那双一向犀利的眸子竟渐渐变得柔软,她叹息一声,摇头道:“那病来得突然,朕又远在宛东,来不及赶回,待朕回宫,你父后他已经……”说到这里,女皇闭上眼睛,似在平息心底的某种激烈情绪。

    轩辕梦见状,连忙安抚:“母皇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父亲不会怪您的。”

    女皇闭目不答,许久后,猝然睁眼:“是朕对不起他,但朕已经尽力了,凡事都有因有果,这一切,全是他的命。”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看女皇的态度,当年凤后的死,似乎并非意外,可女皇为什么要说一切都是命?还有,女皇望着画中男子时,眼神虽然柔软温和,却并未有半点情爱在其中,开始,她以为女皇目中露出哀戚之色,是因为过于思念凤后的缘故,但仔细一看,却并非如此。

    那是内疚,愧悔,以及沉痛。

    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没有来得及赶回见他最后一面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想问个清楚,却还未开口就被女皇打断:“奇怪,怎么不见你的几个夫婿?”

    心知女皇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轩辕梦识趣地没有再提:“母皇应该也有所耳闻,儿臣因为厌烦了府里那些个夫婿,所以将他们都休了,只剩云锦一个,原本儿臣要带他进宫一同看望母皇,但他前几日就动身去京郊的相国寺烧香祈愿去了,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所以,儿臣就独自一人进宫了。”

    女皇听罢,连连摇头:“你这孩子,也该收收心了。你身为太女,三夫四侍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太过,这次既然都已经休了,那就好好待云锦,他好歹也是丞相的宝贝独子,你可千万不能亏待了他。”

    “是,儿臣听从母皇教诲。”瞧瞧看,云锦就是个香饽饽,人人都站在他这一边,连女皇也不列外。谁要说他不是宝贝,她跟谁急!

    “真要听朕的话,你也就不会做出那些荒唐事了。”女皇伸手在她额上用力一敲,看似语带责怪,却处处透着关心。

    这或许,是她穿越异世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吧。

    她撒娇一笑,抱住女皇的手臂:“儿臣知道母皇疼儿臣,都是儿臣不好,从今往后,儿臣凡事都听母皇的,绝对不会再惹母皇生气。”

    女皇难得心情好,不但纵容了她没上没下的撒娇之举,脸上还透出少见的欣慰:“知道就好,那些个糊涂事,以后要少做,你是皇女,又是太女,丢人丢的可是朕的脸。”

    “嗯,知道了,儿臣听母皇的。”

    如果女皇能一直这样慈和亲切该有多好,她从小就缺少母爱,真的好希望天天都能这样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像一对普通的母女,经常在一起聊聊女儿家的私事……唉,可惜,再美好的梦也是要醒的,女皇永远都是女皇,自己的身份,注定无法像其他人一样,享受真正的天伦之乐。

    因是小年,没有宴请百官,所以只在宝华殿摆了个比较随意小宴席,除了几位皇女皇子外,还有几个王爷和后宫男眷。

    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宴席一开,就纷纷端着酒杯朝她敬酒,靠之,当她是酒缸啊,有多少灌多少!

    幸好这些时日一直在偷偷修炼祁墨怀为她翻译好的辟天,稍感醉意,便将雄浑的内力环绕周身,烈酒入腹,很快就能将其挥发,变成饱嗝打出来,面对源源不断的敬酒大军,这才能保持清醒。

    但一直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事,适当装装醉也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喝得“烂醉如泥”的轩辕梦,被两名侍人扶去了偏殿。

    安静地侧躺在偏殿的软榻上,她小半个身子落在榻外,长长的黑发半散,单手支在脸侧,紧紧闭着双目。

    殿内很静,不同于正殿的热闹喧哗,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蜡烛无声燃烧,偶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这里静得让人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轩辕梦以为是随侍的侍人,便没有在意。

    她虽清醒,但确实有些累了,陪着女皇整整一天,精神大多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此刻终于得以放松,疲惫便如海啸般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幽幽的声音传来,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火烫的脸颊。

    她骤然睁眼,迷离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张娇艳的脸上,许久后,她才低声一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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