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锦的居所而去。
张世礼刚为云锦诊完脉,见到轩辕梦,先是一愣,随即小跑上前,在轩辕梦面前在站定,低声道:“云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度,身子有些虚而已,下官已为公子抓了几副补血益气的药,坚持服用些时日即可。”
轩辕梦蹙眉:“思虑过度?你确定没有诊错脉?”
“若无十成把握,下官不敢妄断。”
对于张世礼的医术,轩辕梦自然是信任的,可云锦为何会思虑过度?他一个太女府的小小夫侍,又不是统领百官的一品大员,有何好思虑的,更何况是思虑过度?
百般疑问,从张世礼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轩辕梦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扉,轩辕梦长叹了口气。
云锦,你是我唯一愿真心相待的人,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千万……
“殿下?”紧闭的门扉被打开,云锦只着一身宽大的月白长袍,静立在门前,望着她,眼中有惊有奇,就是没有喜。
轩辕梦大步走到他面前,隔着一道门槛,单手钳住他的下巴,目光深深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瞳眸:“云锦,你对我,可是真心?”
云锦弯眉浅笑,哪怕白皙的下颌已被轩辕梦捏出淡淡红痕,却仍旧从容优雅:“自然是真心。”
手下的力道不减反增,她几乎要烧穿他,直看到他的内心:“那我要你,你给我吗?”
云锦神色不变,只有眸色加深了些:“云锦本就是殿下的人,一辈子都属于殿下。”
这算是邀请?
可她心中却无半分喜悦,松开钳住他下颌的手,转而抚上他修长优雅的脖颈:“可我感觉不到你的真心,你说怎么办?”
云锦不答,一阵寒风肆虐而过,鼓起他宽大的衣袍,连轩辕梦都有些冷了,他却面不改色。
“罢了,我还有事,先……”她抽身后退,藏下袖袍下的手,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握住。
“我一直想要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不知今夜,殿下可否满足我这个愿望?”
后退的步子霎时顿住,洞房花烛夜五个字,像惊雷一样劈上她的心头。
云锦郑重的神情,不像在敷衍,她微侧过身子,顺势一拉,将他抵在门框边:“云锦,既然是你主动提出的,那……我接受邀请。”
他眉眼淡淡,笑意如春:“那好,云锦等您。”
“不见不散?”突然之间,喜欢上了这个狗血的词汇。
“是,不见不散。”
望着他绽在唇角的悠然笑意,突然之间,她的呼吸,乱了……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惑人的尤物,那张并不算十分出色的面容,却带着令人迷醉沉沦的吸引力,他的笑,这世上无人能比,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贴上他的身子,她直直冲那纤薄的唇瓣咬去。
一声闷哼,出自被她困在怀里的男子,她却不松口,不但咬,还舔了舔,火一样惊人的热度,熨上男子的身躯。
望着他,轩辕梦同样神色复杂,好几次都想问出口——你为了什么忧思过度?
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放开他的唇,吻了吻他的额头,继而转身离去。
他对云锦,总是抱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想拥有他,同时却又排斥他,两种极端的感情,让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想来想去,她只能把自己的模棱两可归类为吃饱了没事干的胡思乱想,恍然间,洞房花烛夜五个字又浮上脑海,一片旖旎的幻想随之侵入脑中,她连忙甩甩脑袋,企图将从av中看过的淫\乱场面挥出脑海。
可越是抗拒,那些令人脸红耳赤的场景就不断在眼前闪现,她仰头望天,难不成今晚当真要把传说中的春宫十八式全部都演练一遍?
自己能受得了,云锦可不一定能撑得住。
摸摸下巴,想到那样轻渺如仙的男子,在自己身下媚眼如丝的样子,眼中再次狼光大盛。
余光中,蓦地闪过一抹紫影,驱散了她眼中灼灼大亮的绿光。
萧倚楼!
不及多想,拔腿就追。
“喂,你给本殿站住!说你呢,就是你!”一边跑一边喊,眼看离那家伙只剩不到五步距离,谁料他竟一个闪身,让她抓了个空,趁她分神之际,萧倚楼折身进屋,“砰”的将门关上,落下门闩。
轩辕梦站在门外,把门敲得震天响:“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敲了半天,手都敲肿了,里面的人却连个屁都不放。
轩辕梦急了,干脆用脚踢门:“你有没有意思?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赶紧把门打开,咱们面对面好好谈谈。”
丫的,里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敢情这家伙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手脚并用,薄薄的门板差些给她拆成稀巴烂:“混蛋!你他娘的属乌龟的是不?赶紧出来,老娘没空陪你玩!”
“轩辕梦,你刚从云锦那里过来的吧?怎么,还没发泄够?”终于,里面传来萧倚楼不阴不阳的声音。
“我是刚从云锦那里过来,至于有没有发泄够,似乎与你无关吧。”
里面的人似乎气极,连粗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既然没发泄够,那就继续找他发泄去,少来这里打扰老子清净。”
尼玛!这里是她的地盘吧?这家伙在她的地盘上也敢跟她大吼大叫,没听过一句话吗,我的地盘我做主!
有些丧气,她真不知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一个两个的极品夫君:“萧倚楼,有些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所有人,我谁都不稀罕,如果云锦敢背叛我,那么我连他也一同赶出这太女府去。你是个聪明人,我话已至此,该这么做,你应当明白。”
“轩辕梦!”一声急促怒喝,拦住了她即将转身而去的脚步,“其实你是怨我,当初在五菱时见死不救吧?”
哈?这事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当时确实很生气很生气,但时间长了她也就不气了,有什么好气的,她和他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交易与被交易的关系,他帮她联络消息,她允诺放他自由,他又不是自己的保镖,见死不救也是应该的。
转过身,平静道:“你想错了,我不怨你,不恨你,不气你也不怪你,你的行为,只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寒心,别无其他。”
背靠门扉的萧倚楼,暗中捏紧了双拳,虽知无人可以看到他此刻的落寞,却仍旧闭上了眼睛,遮住眸中的一片寂寥暗紫:“说到底,你果然还是在怨我……”
怨?她怨他?轩辕梦认真想了想,发现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这点怨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他当时出手救了自己,她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他感恩戴德,情愫暗生。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理智得可怕,把感情和现实分得太过于清楚,就像对云锦,她喜欢他,却又无法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这样的她,是不是有些悲哀呢?
门内,萧倚楼沉默不语,门外,轩辕梦神思恍惚。
两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看似近在咫尺,两颗心,却位于天涯海角各不相通的遥远之地。
就这样傻站了有小半个时辰,轩辕梦缓缓探手入怀,掏出早已备好的休书,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可刚塞进去,就被人给退了出来,她再塞,对方再退,她继续塞,对方继续退。
娘之!你丫的还玩上瘾了是不?
干脆也不塞了,直接拿起拍在门板上,摇摇欲坠的门板晃了晃,墨绿的文书竟被她一巴掌摁在了雕花木门的窗格上:“休书在此,你爱拿不拿!反正我决定不要你了,拿出点大老爷们的气度来,别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我说过,等五菱的事一结束,我就奉上纹银千两,亲自送你出府,你给我痛快些,别逼我赶你出府!”
哼哼,真痛快,憋了几个月的气终于一股脑全部发泄而出。
要说她对他当初见死不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但那点失望,对今日的她来说,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她是谁?是龙华国的太女,今后执掌天下的女皇,一个男人而已,她舍得起,也放得下。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
轻轻哼着歌,轩辕梦大步朝前而去,头也不回,潇洒利落。
没男人寂寞,男人多了又是祸,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帮祁墨怀夺位,送邵煜霆回月影山庄,为白苏寻找治眼良药,与南宫灵沛达成契约,还有……
对了,六份休书,她只送出了五份,还有一个……到底是谁?
唤来夜鸦,让她带自己去见最后一名夫婿,好将所有休书分发出去。
可夜鸦却面露为难:“主子,属下劝您还是别去了。”
她挑起眼角:“又怎么了?上回我要去见南宫灵沛你就让我不要去,难道这家伙也是个坏脾气的主?”脾气再坏,能有萧倚楼暴躁,能比白苏还倔?
夜鸦干干一笑,“脾气嘛,倒不是很坏,只是……”
“只是什么?”
“有点危险。”
“危险?切……”她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这太女府里的夫婿,哪一个不危险?
“主子……”
打断夜鸦的劝阻,轩辕梦语气坚决,毋庸置疑,“赶紧着,前面带路,把这群毫无关系的夫婿全部打发走我就清净了。”
见她心意已决,夜鸦叹一声,只好妥协。
这个七夫所住的地方,位于太女府的最北面,几乎过了北桥,当两人站在一间简陋的石屋前,轩辕梦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就这?”
“没错,就这。”夜鸦面容平静,神情淡定得不能再淡定。
可轩辕梦淡定不了:“你没弄错吧?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
夜鸦一本正经道:“是主子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许把血瞳当人看,让他住这算便宜他了。”
呃……听着自己诡异的前尘过往,轩辕梦再次风中凌乱。
“行了,你在这个等着,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刚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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