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罗旋点了点头!
然后他便挑起一担沉重的砖块,转身就往工地上走。
正在此时。
远远地听见王氏那尖锐的声音传来:“罗铁柱!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放着公家的工分不去挣,你偏要去舔人家有钱人的沟子?”
“你个吃家饭、拉野屎,拿着家里的布头,去替别人补破洞的憨包!”
王氏那特有的尖利声音刺耳,但她说出来的话,更是难听,“你有种就不要回来吃饭!人家不是给你包吃吗?你倒是在外面混了个肚皮圆,我们娘母子在家,却嚼糠咽菜?你个狗日的,也能吃的安心?”
罗铁柱对王氏的话充耳不闻。
只见他挑着沉重的担子,健步如飞,头也不回的跑的飞快!
而正在帮忙装担的三嫂子,则狠狠地冲着远处的王氏,重重的呸了一口:“自家的儿子盖房子,这么大的事!他罗铁柱一个当老子的来帮忙,又咋了?
不要说人家罗旋管饭管烟、管工钱。
就是他罗铁柱倒贴一点钱,来帮忙干活,那是天经地义!”
七婶轻轻推了一把三嫂子。
低声道:“少说两句吧!和她浪费口水,不值当。那婆娘是心疼罗铁柱在采石场干活,干一天能顶三天的工分。”
张大娘哈哈笑道:“其实罗铁柱来这里干活,只是他自家吃的更好一些。
但要论起工钱嘛,还真没他在采石场赚得多。王氏这贼婆娘,就是心疼那点工分呢。”
张大娘、张大叔两口子,都在帮罗旋盖房子。
张大叔在工钱上,要吃一点亏;但是张大孃则要占上一点便宜。
所以他们两口子里里外外一算:在罗旋这里来帮忙盖房子,两口子不但在收入上不会吃亏,而且在肚皮上,更是大大的占了便宜!
而王氏没法来罗旋这里干活。
她家光一个顶梁柱罗铁柱过来,显然就不如张大孃两口子合算。
“啊呸!”
七婶重重的呸了一口,“她以前是怎么对罗旋的?她也好意思过来干活?”
你还别说,这一帮村里的老娘们儿,还真就低估了王氏的脸皮之厚的程度!
三个人正说得起劲,
却见王氏挑着一对空空荡荡的簸箕,正昂首挺胸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王氏厚着脸皮,要到工地上来掺和上一腿。
遇到这种事情。
张大叔、丁大爷他们都知道:罗旋肯定是不好出面处理的。
历经了数千年‘百善孝为先’的观念熏陶,罗旋无论怎么做,都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因此趁着罗旋不在这里的时候,张大孃和七婶、还有三嫂子,丢下手中的砖块儿,一下子就围了上去!
将王氏死死地阻挡在砖头堆之外,不让她去碰这些砖块。
王氏挑着担子,满脸讥笑的尖声道:“哟哟哟,没看出来呀!你们讨好有钱人的态度,还很坚决嘛!”
“王氏你要不要脸?”
三嫂子冷声回敬,“人家罗旋请你来干活了?还是答应了让你来帮忙了?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自己厚着脸皮往上贴。”
王氏脖子一梗,“咋了?说的好像那小子,和你们倒是一家子一样!啊呸,真是不要脸。”
七婶伸手一把推开王氏,“王氏,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好几年,没和生产队里的人干仗,就觉得老娘不会吵架了?想当年,老娘在这方圆12个生产队里,干仗怕过谁?!”
王氏闻言,心中陡然一惊!
忽地想起来了:眼前这位七婶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想当年她干仗的时候,能够搬着一根长板凳,坐在那里和人干上一整天。
直到对方声音沙哑、精神萎顿,反反复复将脏话、骂人的话,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而这位七婶却依旧还能不打草稿、也不带重复的,在那里不停地问候着对方祖上13代的女性成员!
七婶,她绝对是一位骂架高手中的高高手!
只是这几年,七婶的男人彭志坤当了生产队长。
需要注重形象的七婶这才开始变得慈眉善目、与人为善起来。
可她七婶骂架的功力还在。
想当年,她骂遍整个生产队找不到一个对手的余威犹存!
见硬的不行,王氏旋即口气一软。
赶紧赔笑道:“我说七婶啊,你也知道咱和那娃的关系。他再怎么说,也是姓罗。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哩!
我也就是来帮帮忙。
这娃要开门立户啊,不容易是吧?咱要是袖手旁观的,那多不好!要是传出去了,那可是会坏我的名誉的不是?”
张大孃、三嫂子和七婶闻言,心中齐齐暗呸:你还有个屁的名誉!
正在几个老娘们儿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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