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贪官污吏一抓一大把,周易听他们讲自己捞银子的理由,看似千奇百怪,终归是贪图享乐的欲望作祟。
“正当我欣喜若狂的准备赈灾,卢家的人来了。”
犯人恨声道:“一个卑贱的门子,指着天子门生喝骂,粮食和银子是卢家向朝廷要来的,凭什么分给百姓?”
“不过,这也让我才知晓,为何朝廷拨了钱粮,与奏折毫无关系!”
周易说道:“最后赈灾钱粮送去了卢家?”
“我又有什么办法?”
犯人说道:“长丰县隶属庐阳府,卢家盘踞经营千年,但凡说个不字,当天就会贪污钱粮而畏罪自杀!”
“之后呢?”
周易实际上不用问,也能猜到后续发展。
“钱粮送与卢家,长丰县百姓伤亡惨重,只得卖儿卖女为生……”
犯人叹息道:“当年评定我得了甲上,巡察御史称赞爱民如子、赈灾有功,一年后调任庐阳府任通判!”
地方州府通判也是七品,然而一步从县跨省,属于是升官了。
一场天灾,卢家赚了银子和地,犯人升了官,皆大欢喜!
“自此之后,我便成了卢家的官,年年考评得甲上,十余年便升任庐州牧,主政一方。”
犯人呲笑一声:“当年嘲笑的同科,一个个又成了至交好友。为了能趋附与我,送银子,赠花魁,写诗词,极尽谄谀奉承!”
“从此我有钱就贪,有官就卖,无拘无束……”
“也无法无天!”
周易冷哼一声,此人经历蹉跎、绝望,在死亡的恐惧中彻底堕落。
犯人目光幽幽,声音虚无缥缈:“什么是法?那是朝廷治民束民之术!何为天?陛下是天,朝廷是天,读书人就是天!”
周易说道:“然而,你现在就要死了。”
“当成为卢家走狗的那一刻,我已经死了。”
犯人双目空洞无神:“杀了我又能如何,没有人能改变官场,也没有人能救朝廷!”
周易冷声道:“贪官有一个算一个,抓到了便剥皮冲草。”
犯人说道:“那换上去的,又是另一批贪官!”
周易问道:“所以是朝廷烂透了?”
犯人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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