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火下,削瘦的孙士毅胡须花白。他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不过对于部堂级的封疆大吏来说却是正当年。
此时的孙士毅只感到腿脚发麻,根本站不起来,他于是冲北一拱手道:“本官,总督两广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
“行了,说你是不是就好,不用报官名!”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孙士毅突然心中一动,随即双目圆睁,怒视对方道:“你就是赵新?”
“孙制台,有什么话去白熊行再说吧。放心,我不会杀你。”赵新心说你不是在白熊行外面砍头恐吓示威吗?回头得好好恶心恶心你!
不过眼下赵新他们只有十一个人,一旦城里的八旗驻军反应过来,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一个都跑不掉。于是他直接命令手下的两人:“把他们都捆起来,用绳子绑成一串儿,马上押走!”
此时屋内的一个幕僚手作戟指,厉声道:“贼子敢尔!哎哟!”
回答他的是一个士兵手里的枪托,顿时就把那幕僚打的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揉着肚子直倒气。另外两个士兵不由分说的将那人掀翻在地,双手反剪,用塑料手铐把那幕僚给拷了起来。
“马兄!”
其他三位幕僚刚叫了一声,赵新那黑洞洞的枪口就怼了过来,三人均被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孙士毅气的一拍桌案,正要破口大骂,以示气节,只听“砰!”的一声,他身后的白墙上被打出了一个枪眼,而枪声的回音让屋内几人耳朵嗡嗡作响。
赵新的一个手下正端着步枪对着孙士毅,枪口处若有如无的冒出一阵青烟。
“都老实点!”
孙士毅怒道:“尔等意欲何为?!”
赵新淡淡道:“没什么,请大家去白熊行开个茶话会。捆上他!”
“赵逆你不得好死!你们,你们放开本官!”
身为两广总督,以清廉著称于世的孙士毅其实很想殉节,问题是北海镇士兵的动作非常快;他还在琢磨是撞柱子死得快还是直接反抗死的快的功夫,已经被人双手反剪拷上了。
这时赵新身上的步话机里突然传出一个人的声音:“大人,我们逮着大鱼了,这里一屋子的官儿!完毕。”
赵新沉声道:“都捆起来押回商馆!谁敢反抗就直接开枪!完毕。”
孙士毅等人愕然看着赵新扶着胸前的一个黑匣子,大声下达着命令,心中无不惊恐万分。
花厅那边难道一个都没跑掉?!而且赵逆居然能隔得这么远跟那边说话,不用说了,一定使了妖术,搞不好连这个赵新都是恶鬼精怪变的!
督署大门外的黑暗里,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大门的动静。从刚才里面传出第一声枪响开始,原本试图进去护卫上官的督标士兵都被吓得缩了回去。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从督署大门里走出了一群人。除了十几个手持“火枪”的黑衣兵,还有一众垂头丧气的家伙。
借着门口的灯笼光线,躲在黑暗中的绿营将士们惊讶的发现,这些被绑成一串的人好像都是广州城的官老爷。
看着一个个平日里趾高气扬、高居庙堂的一二品大员,一个个反剪双手,被黑衣兵推搡着,几个绿营士兵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这群俘虏的人数虽然有二十几个,但实际上里面重要的官员只有五个:两广总督孙士毅、广东巡抚图萨布、粤海关监督佛宁、广东按察使姚棻、广东布政使许祖京。
躲着的绿营将士虽然不认识大官,但问题是人家看得懂官服补子啊!
我的娘啊!原来老爷们也有今天啊!
就在一行人走下门口的台阶时,广东按察使姚棻趁着押解的士兵不留神,猛的一窜就要往右侧的石栏上撞。
可姚大人忘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被绳子绑在一起的。于是他一个猛冲之下,带着前后几人同时摔了个趔趄,而他自己也被绳索拽着,脑袋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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