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被运往虾夷地,负责那里的畜牧和垦殖工作。
北海镇这次除了归还活着的俘虏,还有战死者的尸体需要处理。去年战役过后,北海镇将收敛的清军尸体全部埋在了绥芬河南岸的一处山丘下。因为天气寒冷,清军这次并没有挖坟起出尸体带走,而是约定开春土地解冻之后,再派人来收敛尸骨。
就在福康安他们准备过河时,一个警卫突然来找赵新。
“首长,他们有个人说想见您。”
“谁?”
“就是负责核对黄金的那个文书。”
当赵新在几个警卫的陪同下见到那个笔帖式的时候,对方摘下帽子,笑呵呵的对赵新道:“赵大人果然言而有信!那么咱们就谈一下后面的事。”
赵新奇怪的看着他,问道:“阁下是?”
那人一拱手,微笑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全字。”
当福康安回到清军营地,看到早已经等待他多日的和珅之时,一股股酸涩、感激外加耻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正视过眼前这个人,即便是对方掌管了朝廷的钱袋子。他福康安要出兵打仗,不管是谁管户部,都必须要把他的军费凑齐。
在福康安眼里,一个靠着给乾隆溜须拍马的家伙也想跟自己攀交情?笑话!可如今.
福康安理了理袍袖,双手从下往上抬起抱手,冲着和珅行了一个长揖。
“致斋兄,大恩不言谢!我福康安记下了!”
“瑶林兄,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要让我羞死啊!”和珅吓了一跳,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得色。他连忙上前伸出双手扶住对方。“全赖圣天子庇佑,瑶林兄今日龙归大海,可喜可贺!”
福康安面色惨淡,苦笑道:“败军之将,致斋兄就不要笑话我了。”
此时帐内已经摆下酒席,和珅一边请福康安落座,一边道:“瑶林兄这话说哪去了!实不相瞒,皇上发来的密谕,每次都询问老兄的情况,让我务必尽快营救。如今瑶林兄能毫发不损,实在是万幸!临来之前,我已经去过府上拜见过老夫人。我和某人向老夫人发过誓的,一定要将瑶林兄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福康安一听对方提到乾隆和自己的母亲,连忙起身面南而立,涕泪满面的下跪叩首道:“臣福康安愧对皇上!实在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和珅连忙将他扶起,坐定后继续道:“于我而言,此番接瑶林兄和众将士回去只是其一。这几天下来,赵贼的兵势我也亲眼看到了。回京面圣之时,皇上定有问询。老兄放心,稍后我会给主子爷上折子,将赵贼的情况叙说清楚。不过,关于赵贼内部的情况,不知老兄知道多少?”
福康安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呛的咳了起来。“几个月了,多少也看到了一些。我观赵新此人,狡诈非常!说实话,跟他谈过几次话后,我突然明白他为何要盘踞吉林,此人是在学我大清太祖太宗的做法,实乃朝廷的心腹大患!”
和珅一愣,忙问道:“你是说,他效法我朝太祖太宗?”
“对!占据关外形胜之地,以武力为后盾,以朱明之名同化各部落边民,军事民政一体。赵贼军中所用的火枪我也看到过几次,无论材质还是外形,均我平生未见。抬手即可放枪,无须填充子药就可以连发。”
和珅忙问道:“那,大炮呢?”
福康安摇头道:“我一直被囚禁城中,每天只能在门口站一会晒晒太阳。炮我是一次都没见过。”
和珅叹息道:“苦了瑶林兄了!”
两人之后又谈了一会,和珅见福康安现出疲惫之色,便命手下腾出出自己的住处,供福康安休息。福康安起先说什么也不肯,奈何和珅身段放的很低,一番恭敬谦让之后,福康安也不好再拿搪。
等送走福康安后,和珅命人将酒菜都撤了,自己拿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辛苦了几个月,总算是把乾隆交代的差事办妥当了,领班军机大臣的位子算是坐稳了。想到这里,和珅心中不免得意非常。
此时帘子一晃,刚换下笔帖式打扮的刘全走了进来。
“爷,都问清楚了!”
“哦,快说说。”
“那个算账用的东西五十两一个,说是有光就能用。至于那秤,赵贼说要引天上的雷电才能使。您说,这不是妖术么!”
“浑话!当初咱俩去山东查国泰案子的时候,清水教那帮妖人也是见过几个的。都说自己会什么仙法,结果大枷一上,琵琶骨一穿,什么法也使不出来!刘全,你说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怎么还信这种事呢?跟那边谈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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