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上岸不成?
为了防备清军从北面绕过来,陈青松带着数千人的民工大队,在朱尔根城以北的荒原上,大量挖设陷马坑。
根据资料,古代的陷马坑一般都是设在城外或是军营外的要道上。挖设时要求坑长五尺,宽一尺,深三尺,坑中埋设鹿角枪、竹签。整个陷马坑体系的外观就好像一个“亚”字,有横有纵,上面用草和沙土覆盖。
赵新觉得这么搞太麻烦,既然是为了绊马,能把马腿别折了就行;六十公分的深度足够,也没必要插什么竹签陷阱,就当是提前给黑土地进行深松了。
从八月五日开始,从西面和南面出现的清军骑兵越来越多,丁国峰他们已经在西边发现了八旗蒙古的旗号。为了避免杀伤过多吓跑敌人,丁国峰他们一般都是在三十到五十米的距离上才开枪射击。每次的袭扰部队最多只有一个排的兵力。
与此同时,赵新命令各哨卡值班人员全部回撤,那些用原木搭建的岗楼和营房也全部烧毁。
绥芬河发源于长白山脉的大岭(后世的老爷岭),因其曲折迂回,穿行于崇山密林之中,被称为“绥芬”,满语的意思就是“锥子”。整条河在穿过浑达山脉,进入广袤的平原区后,向南拐了一个大弯,在海参崴的东部注入南海(后世的日本海,清代称为南海)。
八月十日,乌什哈达率领五千人,自西向东越过了绥芬河,他们将顺着马鞍子山的西麓向北,越过丘陵区,切断从富尔丹城到西拉河口的通路。
八月十五日,在饱餐一顿,过了一个“有意义”的中秋节后,福康安大军的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绥芬河南岸。
此时从放飞的无人机画面上看去,整个绥芬河南岸的清军帐篷密密麻麻,无数的旗号遍布营中。各营之间距离分明,规制严整。各营盘除了挖设壕沟,搭建鹿角据敌外,骑兵也在各营之间穿梭巡视。
当无人机飞到一座营盘上空时,只见一个清军官员模样的人,在营中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子,四处走动。紧接着,从帐篷里就走出了许多清兵,提着水桶水袋就去了西侧的小河里打水。当这些打水的清军回到营盘后,那官员又举起了一面蓝色的旗子,这时一队清军便带着斧子等工具出营,砍伐树木。
“真有意思!原来古代军营是这个样子的。”刘胜站在一边,仔细的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
“黑旗打水,蓝旗砍柴。没什么稀奇的,找到大炮了没有?”
“我这正找着呢,别急。”
八月十六日,清军先期抵达的部队开始在河岸上架设浮桥。刘胜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对富尔丹城东南方向架设浮桥的清军进行攻击,以阻止其搭建浮桥的意图。至于西南方向的则不予理会,迫使清军从西南方向进入预设战场。直到这时,赵新都没有命令火炮阵地开炮。
八月十七日,福康安率领中军和火炮部队抵达,进驻绥芬河南岸的清军大营。
八月十九日,都尔嘉率领北线清军,在距离朱尔根旧城西部十里地之外扎营。
至此,清军对富尔丹城三面合围已经完成。赵新最终还是百密一疏,他没有想到福康安的目的是要把自己逼进沼泽地,所以他还是忽略了富尔丹城东线的防守。
“大帅!”福康安的亲兵快步进入大帐内,双手递上了一份黄绸子包裹的文件。正在吃饭的福康安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阿桂转来乾隆在福康安请安折子上的密谕:
“着阿桂阅后速转福康安行营:细观汝等所陈奏,总是一篇虚词。福康安系勋旧世臣,义同休戚。尔以满洲大臣,当此戎马倥偬之际,孰不同仇共愤,剪此朝食!军中事务,一听汝办理。事权归一。汝进言赵匪火器犀利,朕调天下八旗火器营半数之上在汝帐下听用。汝自思曩受异数殊恩,历膺重寄!显爵厚赏,朕何吝焉!是惟汝二人之离京时,朕且望尔夏季奏功,今夏季已将逝矣,乃尔尚在珲春巡逡不进!
大兵声讨,纛旗一升耗半天下之力。且河南、山东、江苏灾情日甚一日,收元、无为、及白莲日思蠢动。尔等非惟不能解君父之忧,劳师糜饷反于内事多有牵掣,是尚增朕之虑。午夜扪心,能自安否?吉林八月见雪,军士苦寒,以秋八月为限界,不能下富尔丹堡,朕即不罪,汝能觍颜不自罪否?此等虚应故事请安之举,是礼而非礼,不知礼之大要惟朝廷纲纪所瞻,民生之所望,何用日日以片纸渎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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