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敬丹说一声换点儿银子,明天再过来买。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后,时间也到了下午四点多。一帮人拿着东西各自回屋换穿戴。刘大主任对手镯还是挺满意的,至于分给她的两块玉佩等回北海给洪涛了。
傍晚六点的时候,沈敬丹和老黄如约而至。贵生出门雇了几辆马车,众人便坐车去了城内的柳巷。
乘车的时候,赵新特意跟沈敬丹一辆车,路上就说起了想买几匹“瘦马”的事。沈敬丹知道北海镇那里大都是倭国女人,十分理解赵新等人的做法。便说明日便去找媒婆,最快的话,后天就可以去看“瘦马”选人。
“啊?要等到后天才行啊!”赵新还以为说了就能去看呢。
沈敬丹捻着胡须笑道:“这事儿可急不得。我知道赵东家是不想透露行迹住处的,可你不知道,扬州养瘦马的人家何其之多。这事一旦传扬出去,那些牙婆经纪恐怕要踏破门槛的,你轰都轰不走。”
赵新心说我巴不得他们都来呢,这样选择面会更大。他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让表弟去买的那条高速公务艇核定乘客24人;考虑到女孩子们身材娇小,估计坐30个人没问题。这样算的话,就得跑两趟。一次带60个识文断字的女孩回去,再加上从另一时空招聘的那几个老师,北海镇的基础教育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大半。
想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打算跟沈敬丹和盘托出。
沈敬丹起先还是笑吟吟的,谁知越听越是离谱,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到最后已经是大惊失色,汗如雨下。
他没想到赵新这些人来扬州竟然是要劫人去北海,而且劫的还是鼎鼎有名的扬州瘦马!
“赵东家,你们这么干不行啊!”沈敬丹已经从坐姿变成了跪姿,趴在马车轿厢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声请求道:“我沈家阖族八十七口,一家老小都在扬州居住多年。你们这么干,我沈敬丹就完了啊!”
赵新将沈敬丹扶起坐好,低声解释道:“这事不会影响沈家的,你先听我说完,再说行不行。我是这样打算的......”
马车到了柳巷里一家叫“玉梨馆”的妓馆门口停住。车刚一停,门口等候了许久的几个伙计就迎了上来,帮着掀帘,伺候下车。一个伙计刚把马车帘子掀开,就见一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低头出来。
“好俊的公子!”伙计心中正在赞叹,谁知那男子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女人的淡淡香气从鼻间飘过。再仔细看那人走路的身形,那伙计顿时就傻了。这是个女人!
赵新等人站在玉梨馆门口,左右观望,只见柳巷内各家门口都是一串串的红灯笼灯高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歌弦丝管之声、年轻女子的娇笑声、青楼客人的饮酒划拳声、笑闹声此起彼伏,宛如置身梦境。
一旁的刘胜走了过来,低声笑道:“怎么样?我看你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胡说!哪有?”赵新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下嘴角。他转头去看吴思宇时,只见那厮也是目瞪口呆,一副“居然是这个样子D”表情。
那边的老黄下车后,看到沈敬丹站在车前一脸愁容,连忙凑了过去,低声问道:“沈老兄,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上车时看你还满面春风的。是不是赵东家跟你说什么了?”
沈敬丹长叹一声,低声道:“这事咱俩晚上回去说吧。”说完便强挤笑容,叫上众人一起走进了玉梨馆。
刚进一门,老鸨就迎了过来,喜笑颜开的对沈敬丹招呼道:“沈老板,刚才正念叨着您,您就到了。”
她一边扫视赵新等人,嘴里不停的说道:“这几位老太爷就是您说的北地贵客吧?哦呦,一个个可真是英武不凡啊......啊!这位老太爷可真是雄壮啊!”
刘胜一撇嘴,不满意的说道:“爷刚过三十,老什么老?!左一个老太爷右一个老太爷的。”
一旁的老黄笑着对刘胜解释道:“扬州人客气,所谓‘人到扬州老,船到瓜州小’。三十岁以上的都叫老太爷。”
那老鸨听了,用手帕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接着她又走到女扮男装的刘思婷身边啧啧称赞道:“这位爷模样可真是俊俏。”可随即她就面色一变,看向了沈敬丹。沈敬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声张。
那老鸨也不再说什么,叫了身边的伙计领着沈敬丹等人穿过屋子,走到后门河边,上了一艘画舫。
王远方有些拘谨,他从来没来过风月场所。看着船舱中华丽的摆设和家具,不禁问道:“晚饭在船上吃?”
沈敬丹笑着解释道:“酒菜会在行庖上做好端过来。”
“行庖?”
老黄笑着一指画舫后面的一条沙飞船,赵新等人便看到那船上挂着灯笼,七八个人正在上面忙碌,炊烟四起。“画舫上无灶,所以用沙飞船代酒船。船上有厨师、火工,可烹调各种菜肴。这条沙飞船今天会跟着我们一起走。酒菜一会准备好就会送过来。”
“噢,还有这个讲究。”
众人回到圆桌旁做下,老黄和沈敬丹趁着女戏和陪酒的姑娘没来,便和众人聊起了扬州风月的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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