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弓弦响,那名甲兵的右手手掌已经被羽箭穿透,惨叫了一声随即止住,扭身就躲到了树后。
“贼人偷袭!”另一名哨兵立刻闪身躲在大树背后,冲着西边的林子里大喊。
话音刚落片刻,从林中就飞出十多支长箭,从额鲁他们三人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甲衣晃动之声此起彼伏,十多名甲兵全冲了过来。他们没有直接冲锋,而是躲在树后继续朝着哨兵指点的方向放着冷箭。
虽然清兵每次射出的箭只有一两支,但只要额鲁他们三个稍一露头,立刻就有数支箭射过来。林中羽箭的嗖嗖声片刻不停。
额鲁他们三人几次探头吸引清兵注意力后,那颗躺倒的大树上已经插着十几支长箭,都深深的扎进了木头里。
而鲁寿山和潘秀成为了吸引甲兵的注意,趴在树后面还在用满语在高声喝骂,用以激怒对方。
此时的赵新和刘胜,躲在两颗大树后面。赵新不比刘胜,他趴在地上,用背包架着枪。看到清兵的火力都朝着额鲁他们三人射击,他便寻找到位置靠后的甲兵,开始点名射击。
几声子弹的呼啸从林子里穿过,众甲兵听到后惊讶的抬头看向天空。
“什么声音?是鸟吗?”一个甲兵悄声问道。
“没听过这种鸟叫。”另一名甲兵说道。
“那是什么?”问话的甲兵在脑海里仔细回想有哪些猛兽能发出这种声音。
“噗通。”身后的十步远的一名甲兵猛的仰天倒在地上。
“纳尔布。”甲兵猛然回头,奇怪的看了一会,随即轻声喊了一下对方名字。
“纳尔布?”倒在地上的甲兵在被叫了第二遍后还是没有回应。
呼唤他的甲兵见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心中感觉不妙,随即转身猫腰跑了过去。
他发现一大股鲜血从自己的同伴身下缓缓流出,再探探对方的口鼻。
“纳尔布死了!”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将同伴的身体翻了过去。只见对方后心上有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血正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这甲兵似有所觉的猛然抬头看向赵新的位置,刚要说话,就觉得自己喉咙处一凉,他不由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呼啸声再次响起,甲兵嘴里开始冒出一股股的鲜血,随即无力的低头跪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紧接着,从这群甲兵的南面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好几个甲兵惊恐的看到自己身旁的大树上爆开一股碎屑,随即就看到大树上出现了一个小坑。
正当有甲兵要高喊“妖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周围的还在站着的同伴已经所剩无几。
被呼啸声和寂静所带来的恐惧吓得双腿战栗的甲兵,刚要扭身跑去找马,一支长箭从他背后射来,正中后心。
跌倒的甲兵晕头转向的爬了起来,正要继续往前跑的时候,一个穿着深色棉袍的小个子从十几步外的大树后转出,头上戴着的头盔挂在脑袋上直晃悠,双手握着一个奇怪的铁器对准自己。
“嗒嗒”两声枪响,甲兵顿时趴在地上不动了,血水很快顺着身下流了出来。
(据《珲春副统领衙门满文档案》记载,八旗满洲驻防官兵对弓箭技艺的训练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因为满洲旧俗以弓马为主,所以在清代早中期对驻防官兵的这两项技能水平尤其看中。
珲春城设有专门的演武厅和箭厅,定期操练,每年春秋两季还要进行大规模的检阅。
关于弓箭的考核要求为,考核时每兵在百步外射靶五箭,能中靶三支以上者为一等,中靶二支为合格。十兵为一队,每队合格人数达到七人,记功;如果只有五名合格但其中有三名一等者,功过相抵;如果合格人数达到五名且没有一等或者不到五名合格,则该小队官报兵部议除,兵丁严加责惩;如一年后还没有提高,则将该小队官兵全部革职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