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族什么的。满清这会儿还没开放柳条边墙呢。就算有也都是被流放过来的旗奴。”
赵新用长长的灌木枝拨弄着篝火,悠然说道:“你看的那些清宫剧里,常常说‘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说的就是这些人。‘宁古塔’是满语,翻译过来就是‘六个’……”
“六个?六个啥?六个核桃?”刘胜张嘴就来。
“我艹,你特么气死我算了。不是六个啥,而是就叫六个。满语里‘塔’就是一个两个的个。”
“我靠,你特么真有知识。”
“看书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赵新心说最近可是翻了不少资料。
“话说宁古塔那边对于流放的汉人来说,那就是人间地狱,很多人宁愿死都不去。”
“这怎么话儿说的?”刘胜十分好奇。
“现在哪有公路啊,全是所谓的破土路官道。从京师到宁古塔就得走小半年,很多人就生病死在了路上。就算是活着到了,还得种地、挖人参,不给累死不算完。”
“真特么黑暗。”刘胜低声骂道。
“可不是。那边可比熊岛这里冷,冬天白毛风一刮,嘿嘿……”赵新调侃着。“对了,好像是当年吕留良一家的的后代,就被流放到那里了。”
“哪个吕留良?”
“文字狱,吕四娘她爷爷。”
“哦。吕四娘我知道,这个有印象。”总算有刘胜知道的了,还是演义小说人物。
吕留良案,是发生在雍正六年的一场涉及到谋反的文字狱大案。当时涉及的众多人中,吕留良和其弟子严鸿逵的后代除斩首之外,其余全部家人发配到宁古塔充军为奴。
一直到了一百多年后的嘉庆时期,吕家后人上书请求参加科举考试,结果被清廷援以当年“凡吕氏发在宁古塔者,永远免其捐考”的判决,认定吕氏一家系大逆之后,不能援引办理。直到1909年清廷颁发新律,解除蓄奴,这才算摆脱了世代为奴的命运。
赵新以前公司的一位女同事,就正是吕家在黑龙江留下的后代。
他没好气的白了刘胜一眼,话锋一转说道:“过两天,两天后咱俩带着平太和万造走,赶早儿不赶晚。”
“这回咱们去哪?还是去青森?”
“不,咱们去仙台那边看看,陆奥这边死的死,逃的逃,没什么人了。”
篝火中木柴噼啪做响,两人好半天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赵新起身,围着营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刘胜身边说道:“咱们还得想办法回去找人。”
“找什么人?”
“当然是现代人。”赵新翻了个白眼。“是你会开挖掘机啊还是我会开?买了那么多机械设备得用起来才行,咱俩就算浑身是铁,能打几个钉?”
“我们可以教他们用啊。”
“挖掘机你能教?你蓝翔毕业的?他们得学多久才能掌握?唉,当初一冲动只想着救人,没想到接下来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你表弟呢?你不是说把他叫来吗?”
“现在还不行。那小子太浮躁,而且射击训练你也看到了,差的还远。先磨磨他,过一阵子再说。”其实赵新想的是自己万一出事,起码表弟还能在那边照应一下;要是两人都来,万一栽了,那就全白瞎了。
“那你说怎么办?”刘胜也有点挠头。
“哎,你说你过去的那些战友里,有没有发掘一下的可能?”
“那我得好好想想了,而且人家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总得见一面聊聊才行。”
“好吧。我们接完下一批人回来,安顿好了再走。”
“哎我去!”赵新突然一拍刘胜的大腿,“啪!”的一声脆响。
“你要干嘛?”刘胜吓了一跳。
“我真是个猪脑子,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没买!”
刘胜顾不上骂他,连忙问道:“什么?”
“移动厕所。”
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