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只听见屋子里咚得一声响,原来是躺在床上偷笑的邹晓洁终于笑得受不了,不小心滚了下床来……
“冰……糖……葫芦……嗨!那个冰……那个糖……就是没有……核儿地嘿……
北京夏日的午后,是如此的炎热。
连柳梢上的小雀儿们,也懒待飞动,怏怏的点着枝桠晃动。
除了满树“知了知了”的呱噪着的夏蝉,恐怕只有这位卖冰糖葫芦的大爷公平有力气喊出声来。
“大爷,糖葫芦,再来一串!”
方展宏蹲在小汤山柳荫下的长椅上,成员手打抽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支烟,随口又要了一串冰糖葫芦。
“好……得了嘿……冰糖葫芦一串,您拿手。”卖冰糖葫芦的大爷,递过来一串鲜红喜人的冰糖葫芦,热情的笑道:“小哥儿。你这可是第六串了,留神吃多了可害胃酸!”
方展宏接过糖葫芦,微微一笑,拿起来咬了一口,酸中带甜,糖衣脆香,入口润滑――这可真是老北京皇城根儿下的手艺,真正地去核红果儿加上薄衣冰糖裹出来的。
“大爷。您这糖葫芦真地道!这年头还象您这么做买卖的,不多见了。”方展宏吃了一个糖葫芦,抽了口烟,笑道:“这年头,都***使破白糖熬了往批发来的陈山楂上蘸,连砂糖都不肯饶上点儿,全***一毛二的批发棉白糖。”
这卖糖葫芦的大爷听方展宏这么一说。面有得色,大拇指一挑,道:“小哥儿。有眼力!识货!这年头,象您这岁数的。都追那什么韩国明星、好莱坞啥地,谁还记得这些老祖宗传下的手艺?什么白糖冰糖,谁能吃出个六来呀?”
“嘿嘿,大爷,我从前也干过您这个……”方展宏微笑着抽了口烟,比划了一个撑草把买糖葫芦的姿势,笑道:“我搁德胜门车站那块儿吆喝来着。”
“哎哟,不带乱说的!”那大爷一脸的不相信,连连摇头道:“小哥儿你一看就是文化人儿。不是个博士也是个博士后,咱这个……不可能,不可能……”
方展宏呵呵一笑。在鞋底掐灭了烟蒂,抬头望着小汤山山腰上一往无边的小树林,顿觉胸襟开阔,天精神爽,心中的积郁一扫而空,他望着天边极蓝极远之处,在石凳上站了起来,叉着腰大声喊道――
“冰……糖……葫芦诶……冰糖……葫芦……大红果儿了喂好吃……冰糖葫芦……”
这一声吆喝喊罢,只听见柳树梢头扑楞楞一片响,无数雀儿惊得飞起,小汤山半山之上,到处都是方展宏充沛已极地三腔共鸣音回声……
那卖冰糖葫芦的大爷目瞪口呆,象看个怪物一样看了方展宏半天,才咧嘴一笑,高高地挑起了大拇指,赞道:“了不得!我看当年的糖葫芦张,也不过是这声口儿!这气势,咱卖了大半辈子糖葫芦,照你老弟一比,那吆喝就没法听了。”
方展宏微微一笑,只见小汤山公园远年各处,有几个稀稀拉拉地人影走了过来,大多都是午后来这里练功的电影学院师生,大概是好奇想来看看,哪位卖糖葫芦的气声练的这么好。
方展宏从0.8中南海的烟盒里又拿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智,理智的已经不会被感动了。
可是邹晓洁和她父母的故事,还是象一大串酸中带涩,涩中带甜的糖葫芦一样,搅地他心里酸甜苦涩、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他在房门口和华蕾胡搅蛮缠,是不想让华蕾和其他学生,看见自己感动、震撼而含泪的样子。
这些年来,一有心事,他就习惯性的直奔这里,望着一望无边地小树林、点上一支烟,静心遣怀。
据说,这里就是当年易青和周依依定情成员手打的地方,他们从这里走出去,开创了全球瞩目地中国电影华星时代。
可怜,我不是易青。
方展宏惆怅的想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纹――事业线那么短,感情线那么乱,不象是能做大事的人。
方展宏苦笑了一下,我要是易青,别说让邹晓洁考个文工团,力捧她和林小意演个双女主角,全北美上映他娘的都没问题,靠!
也许吧!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难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烦恼。
方展觉得自己象是逃跑一样逃出了邹晓洁和她的故事的“辐射”范围。
他用一种冲动,只想躲得远远的。
有时候,信任是另一种形式的压力。
方展宏是一个很爱玩,很怕责任,很怕沉重,痛苦和郁闷的人。
但是,他又是个很重责任,很重道义,不肯低头,不肯妥协的人。
一个女孩,把一份封存了十几年的少女心事,晶莹透明的捧到他地面前,并且告诉他。她绝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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