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修慈一时也弄不明白方展宏到底笑什么,倒陪着干笑了两声,道:“小甄你先坐一下,一会儿咱们再谈;这位是新来的小方老师,他是我们学院科班的研究生,以后都是同事,你们先熟悉一下。”
甄健听说方展宏居然不是学生而是同事,而且学历比自己还高、还是电影学院科班的,只怕以后在这个学校比自己还要吃香……顿时失望之极,黑了一张脸,找了张摆在方展宏对面的折叠凳,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梅修慈也不再理睬甄健,转向祖孙俩人,开口道:“我们这里,学费一年是两万,另外住宿还要单叫住宿费,不接受走读;学生伙食自理、生活费自理。”
方展宏见他不介绍学校的情况,开口先说费用,心里不快,同情的看向那位老奶奶。说实话,刚才荆雯的妈妈再困难,好歹是本地北京人,纵然只是工人家庭,但是至少也能有几门亲戚可以筹借;这对祖孙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看穿着只怕比荆雯家还要困难,而且老的那么老了,小的有那么内向羞涩,哪是梅修慈这种老江湖的对手?
方展宏倒希望她们就此走了,不要来这里上学的好,这年头怎么是个漂亮点儿的女孩儿就想当演员当明星,至于吗?
那位老奶奶听说学费两万,果然呆了一呆,回头看了看孙女,摇了摇她的手,以示询问。
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态度非常坚决。
老奶奶犹豫着对梅修慈道:“这位老师,委们是从南边来的,我是伊的奶奶……伊的爸爸是个警察,前年发洪水,抗洪死在坝上了;伊的妈妈死的早,委一个老太婆,只有几百块退休金,根本养不活伊,幸亏政府给了几万块抚恤金……可是伊是孩子,还这么小……以后怎么办都不知道……老师,你是大好人,能不能便宜一点收学费,委们确实有困难……”
说着,老人颤巍巍的站起来,混浊的眼睛里隐隐的泪光闪烁,她在身上掏摸了半天,终于抖抖战战的找到了一个小册子,打开来,里面夹着一本薄薄的证书。
老人把这本证书双手捧着,郑重其事的放在桌子上,点着头后退回座位坐下,道:“这是委的儿子,伊的爸爸的烈士光荣证。”
方展宏听到老奶奶称“我”为“委”,称“她”为“伊”,立刻想起,这应当是福建和江西之间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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