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晚上十二点一过,一通紧急集结号就吹了起来,好在大家都有准备,呼啦呼来三下五除二全集结完毕,一窝蜂的全部扎进车库里。吭哧吭哧的柴油发动机声音逐次响了起来,汇成巨大的轰鸣声,寒冷的冬夜一下子嘈杂起来,铁甲车、拖车、油料车、维修车一辆接着一辆,看不到开头结尾的涌了出来,冷峻的铁灰色涂装被灯光一映,在冬夜最深时闪出萧杀之气来。
方济川从车长窗探出头来,看着这条钢铁洪流,一股难以言表的自豪心情油然而生,“比冬夜还冷的,是铁甲在流过,”方济川也想吟出点新体诗来,但他那颗土木工程的脑袋实在挑不出什么词来,只憋出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侯入林听见方济川在嘀咕,也想凑过来听,被方济川一脚蹬下去了。
平日里只停绿皮客车的小站被惊醒了,一辆辆铁甲、车辆顺着跳板上了平板车,车组成员跳下来,扯动钢缆、绳索,把车辆固定在车板上,方济川配合刘在峰把整个连的十二辆坦克和后勤支援车全部检查了一遍,这才上报了营里,再领着部队上了车,清点完人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整趟列车除了车厢交接处的灯亮着,车厢里的灯一律熄灭,在小站昏黄的灯光下,四趟军列像蛰伏的黑龙,收起了自己尖牙利爪,沿着冰冷的铁轨,向南方直冲而去。
军列一开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摇篮,铁甲兵们新鲜劲一过,就开始摆出各种造型打盹了。方济川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深黑,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这一仗是否会顺利?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苏莜茗现在早就入睡了吧?老爸大哥二哥的生意是否还好?自己为什么能听得懂狗日的日本语?后脑勺的那块骨质增生有妨碍没?方济川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问的自己也昏昏沉沉起来。正当方济川快要入睡时,一束手电筒的光在方济川的脸上一绕,随即顶了顶他的肩头,方济川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黑暗中只听见刘在峰的声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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