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的。
扶桑注意力一不集中，不仔细听就听不出来他在讲什么。
到了晚上，江醒还要跟她分房睡。
“为什么？”扶桑看见江醒抱着他的枕头，要去睡隔壁房间，人都傻了。
扶桑堵在门口，就这么看着江醒。
“给个理由。”
江醒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怀里的枕头已经被他抓变形了。
他在面对桑桑的时候，总会很紧张。
“我……太脏了。”好半天，他才张开回答。
“桑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很努力在克制了，可是有些东西，真的没有办法去忍耐。
扶桑斜靠着门，看着江醒委屈的模样，有些头疼。
她之前不是跟江醒说过了吗？
有事情就直接跟她说。
江醒这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啊。
他还给她委屈上了。
她还委屈呢。
她之前都没跟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昨晚第一次尝试，结果第二天人就要跑。
很伤她的心的。
“对不起什么？我又不怪你。”扶桑叹气，走过去把他手里拿着的枕头扯出来，丢到一边。
她半蹲着，和江醒持平。
“江醒，你身上所有好的，不好的，我都喜欢。不用对我感到抱歉。”
“江醒，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该信任我。”
可是他害怕。
他害怕桑桑见到他身上的污浊。
他不愿意让桑桑看见他身上那些不好的，如果可以，他只想让桑桑看见她喜欢的。
她不喜欢的，通通都去掉。
只给她一个干净的、温柔的江醒。
“桑桑，我信你，我只是……”不信自己。
深藏于心底自卑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他是一个废人，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这一生都要坐在轮椅之上了。
他不能抱桑桑，不能背桑桑，就连散步，都要桑桑推着去。
明明知道自己可能给不了桑桑最好的生活，可他还是招惹了她。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自信得起来。
“江醒，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