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冷华宫召了太医,李太医便在门外候着。”
洵晏皱了皱眉,道:“宣。”
李太医行过礼,将田夕的病情又说了一遍,洵晏思索片刻,问道:“若是汤药养着,便无大碍了?”李太医答:“非也,需看夫人心境,她重的本是心病,心肺呕血是重症,若是长此下去,只怕不出一年,便是危矣。”
洵晏淡漠的点了点头道:“所需药材都按最好的来,今后不必来禀报了。退下吧。”
李太医躬身后退,出去了。
小德子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并无不豫,亦无担忧记挂,寻常的很,想了想,上前道:“姜修容午后派人传了话来,明惠堂备下了乌鸡党参汤,盼着皇上晚膳时过去呢?皇上今夜是?”
洵晏不满的觑了他一眼,冷声道:“真是喝汤不会送来甘露殿么?还要朕亲自过去?如今是怎么办差的,顶不住事干脆去洗衣坊洗衣去,别再跟前碍眼!”小德子苦着脸,跪到地上,求道:“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把这些话往御前传了,求皇上宽恕。”
洵晏不悦的挥一挥手,叫他退下。
冬日的夜幕降得极早,不一会儿就如深夜一般漆黑漆黑的了。洵晏在横荥殿内来回走了几圈,心下总是不安,想着田夕苍白的病容,心便痛得厉害,仿佛得病的是她一般,她知道,平面上在是若无其事,她的心都遗失了找不回了,一听见任何关于她的事就像此时不管不顾的痛起来。
在殿中来回徘徊了一个时辰,洵晏终于下定了决心,便去看一看,只当是最后的情分,今后便真的不再相见了。
只去看一看,就一眼,就一眼她就离开。
只带了一个小内侍,提了一盏灯笼,往冷华宫去了,冷华宫离甘露殿不算远,走去约摸小半个时辰也到了。洵晏来得匆忙未及披个大氅,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日里,一件单薄的棉衣显得冷意习习。
小内侍初次如此近的伺候皇上,不禁有些紧张,更专注上心了。洵晏手中执了那管紫玉箫,上好的暖玉,夏凉冬暖,此时就叫她来取暖了。洵晏满不禁心的随处想着,试图掩盖心中的不安心绪。
终于到了冷华宫外,洵晏抬手阻止行礼的侍卫,径自往里走去,大雪掩盖了整个前院,连居所的屋檐下都是,白日里雪下得又大又急,此刻倒是停了,这里没有奴才扫雪,便只能让它自己消融。
洵晏走到檐下,让内侍在外候着,自己正要去叩门,却又扣不下去,她紊乱的想道:这又算什么,说此生此时再不相见的是自己,如今听闻她病了又巴巴的跑来的也是她。难道当真不在意她的那些欺骗了么?当真能放下那些纠缠的过往宽恕她么?
洵晏蹙起双眉,双手捏成拳,这时,里面传来说话的声响,句句传入她的耳中。
碧琳端着药碗,将田夕扶起来,田夕微微眯着眼,将药一口喝尽,良药苦口,几乎比胆汁都要苦上几分。
“小姐喝了病一定会好的,李太医是国手呢。”碧琳声音里明显带着欢欣,总算是能了解了她这么多日的担惊受怕。田夕笑着道:“我倒希望这病永远不好,就这么去了呢。”碧琳心下一惊,急道:“小姐说什么傻话呢,人总要往前看,怎能如此丧气?”
田夕摇了摇头道:“哪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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