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头,看着她沉稳道:“哦?这么来说,你倒是不将朕当做天子来敬了。”皇帝不想儿子跟他生分,更不能容忍威势受到一点损伤。
洵晏心里忐忑,天子威严不容侵犯,父皇这一年来对皇子们的约束甚严,病中时四皇子朝中敛权结党让他极为不安,生怕皇权旁落。洵晏凝神应对,笑一笑,说:“父皇自然是天子,至高无上。只是在臣儿心里,更是珍惜与父皇的父女之情。”皇帝微微一怔诧,随即笑而不语,神色间颇为悠然满意。
洵晏暗舒了口气,幸好没有说错。冷风卷来,她掩嘴咳了两声。皇帝转头看她,平和道:“身子不好,就要叫太医好好看看,不可讳疾忌医。”
杨庆林看着洵晏脸色,小心说:“七爷许是受了惊吓,侍卫们回报,那夜遇刺,可是真惊险。七爷差点就。。。。。。”
他这一说,洵晏不免就想到了那一个染了鲜血的雪夜,田夕拼尽力气扶满身是伤,鲜血浸衣的她走出林子,她一句句温声软语在耳边呢喃,她失了力气,失了神智,全靠着她温柔的声音靠着她那一句“我和泽纾都在等你”撑下来。
既然不爱她,连在梦中都喊着别人的名字,又为什么做出那样深情的样子!
洵晏捏紧了拳头,指甲掐住掌心,自抑心绪,看向皇帝道:“想起那一夜,当真后怕不已,不过幸而太医医术高超,让臣儿逃过一劫。”
“唔,太医救回了朕的女儿,这是他们的本分,无需夸赞。那几个刺客,”皇帝深深沉吟,似是无可言说,洵晏心猛地一提,父皇这是想要放过了?果然,往前走了几步,皇帝沉声道:“派去的大臣奏曰,刺客身上不留一丝线索,恐怕是找不出幕后主谋了。”
洵晏抿了抿嘴,即便再好的心性,也不能泰然,勉力一笑道:“天网恢恢,臣儿相信,总有一天,会给臣儿一个说法。不过到了京城,有父皇天子之气庇佑,想必那些歹人是不敢再乱来的。”
皇帝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走至一处凉亭,洵晏紊乱的心绪一沉,忽然眼睛一亮,小跑到凉亭外一棵粉玉兰树下,扒开草丛,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破旧的藤球来。皇帝本是疑惑的看她在寻找什么,看到那只藤球,也是面容一霁。
走回到皇帝身边,洵晏笑得纯善:“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它还在。”皇帝亦是慈爱的笑道:“朕记得,这是你十五岁那年藏在这的。”
“那年臣儿迷上蹴鞠,父皇怕臣儿沉迷耽误了功课,便让杨公公把臣儿的藤球藏起来。”洵晏把那时的情景一说,皇帝清楚回想起来,笑意更浓:“是啊,怎么倒还是被你知道了?”说着看向杨庆林,杨庆林垂首无辜道:“可不是奴才故意说破的,是七爷套奴才的话,奴才一个不慎才说漏嘴了。”
皇帝一听,哈哈大笑道:“你啊,就是这么贪玩儿。”
洵晏不好意思的低头,俄而便收了笑容,哀伤道:“原本是那日就要来找这球的,怎知十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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