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朝君臣之分甚为分明,君为臣纲,即便是亲如外祖,宝亲王携王妃嫁到,也需出府跪迎。
洵晏与田夕从马车上下来,乐府正门外已跪候着一大片,为首的是外祖乐僐,身后分别是三个舅舅,再往后是表兄弟及旁支里得脸的少年俊才。见她二到了,齐齐下拜,口呼:“参见宝亲王宝王妃,王爷王妃千岁吉祥。”
洵晏不经意的打量了这一家子,方道:“都是亲眷,要这些生礼做什么?都起来吧。”田夕伸手去搀乐僐,乐僐弓着身子连道不敢,田夕久不见外祖,上次见时,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垂髫女童,外祖亦是身子康健硬朗,此番再看,却是白发苍银,步履虚浮,大不如前了。
二被迎进府里,乐僐一张皱黄的脸上皱纹迭起,显出龙钟老态,田夕落座于洵晏身旁,二占了主座,其他按着亲疏远近,堂下一一坐下,颇为拘谨肃然。
洵晏时常应对这种场景,也不觉有什么,随意的寻着话与几位坐得近的舅舅表亲聊谈,舅舅们颇为诚惶诚恐的答话,倒是几个表兄弟还自些,多说了会,也能说上几句亲近话。田夕拿了关怀话问乐僐身子好坏,府中诸年可还顺利?她面上维持着端厚沉静,心中却是愈加紧张难安。乐僐看着她,细细的她脸上逡巡,良久叹道:“与的母亲真像。小时还不觉得,大了倒是越发的相像。”
“祖父也常这般说。”田夕想起早逝的母亲,面上带了哀色,乐僐叹着气连连摇头:“也是母亲命薄。”又欣慰道:“还好,是个福厚的,她上面看着,也放心了罢。”洵晏不知他们说什么,见田夕面有哀戚,便笑说:“怎么这两日总也高兴不起?要不,多留些时日?”田夕摇首嗔道:“臣妾与外祖说些贴心话,王爷只管自己好了,何必总看着?”乐僐见她二话语亲昵,想必感情也是极为亲厚的,不觉放心起来。早前听闻田夕再嫁,男方却是个女王爷,心里多少也是担忧不甘的,后听说这王爷丝毫不输她其他兄弟,又有出生时的仙家寄言,再如今见她二伉俪情深,总算没了芥蒂放下心来。
洵晏挑起眉角笑看她一眼,这时小舅舅谨慎插言道:“不如,去后院与姐妹们作伴?她们也是很想念的。”田夕登时更为惶惶,下意识的便看向洵晏,洵晏笑说:“去吧。”姐妹间总能有闺阁里的悄悄话能说,洵晏想起皇城里,晴沂小小年纪,就要和暖婷咬着耳根说话,去了后院总能自些。这里处处拘着套虚礼,实难受得紧。
田夕点了点头,看向洵晏的眼中包裹着缱绻的缠绵和深水般漫漫的爱意还有着藏得极深极深的歉怼,洵晏只对她温柔的笑,催促她道:“快去吧。”
田夕出了前堂,一个丫鬟的前引下往后园走去。府中许多景致都改了格局,已不是七岁时的模样,若是她一来走,说不准就要迷途其中。碧琳跟她身后,手指紧紧的缠着丝绢,满满皆是紧张之色。等到了女眷居住的后园,田夕停下脚步,枝蔓遮掩的那道园门后便是了,对着那丫鬟道:“下去吧,不必伺候了。”那丫鬟乖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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