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拱手:“王爷千金之躯,即便只是顺道瞧瞧,对宋城百姓而言,都是莫上光荣。”“呵,杨郡守真是好操守,即便是迎接本王,也不忘心系百姓。”洵晏手执马鞭,随手晃着圈儿,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见他一身官服鲜红簇新,乌纱帽正正的戴与顶上,又道:“杨郡守如此爱民如子,真是宋城百姓的福气。”
杨然屈膝跪地,手心置于地上,垂首惶恐道:“王爷过奖,臣愧不敢当。”洵晏瞄了他一眼,随手将马鞭丢到身后,小德子忙上前接住拿在手里。
宋城城门大开,门洞两侧有两排身着盔甲的士兵持长枪站立,城墙还是前几年新加固的,看起来分外新一点,灰砖之中只有边角少数的青苔,走过城门就是熙攘往来的闹街,洵晏兴致勃然的瞧着,杨然低首跟在身后,对她介绍着此地的风土人情。
宋城乃是富庶之地,街道用长条青石地砖铺就,平坦整洁,可供四辆马车并驾而过,两旁店铺林立,买家卖家喧声要价,颇为热闹,过路百姓每行数里便有身着绫罗绸缎之人,也不乏大麻粗布的乡野小民。
百姓们多是认得郡守大人的,又见郡守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名白色泼墨长袍的年轻人身后,料想这人必定是大有来头,也不多言见礼,低了头匆匆而过。洵晏甚是奇怪,寻常到了一处州府郡治所在,百姓虽不致热情相迎,也绝非如今所见的漠然不见,倒像是有什么忌讳之物,不敢多加停留。杨然恍若不知,只一味拿了城中景物历史民俗讲与她听,洵晏见此,也装作不觉。
一路说着便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琼锦楼。高楼耸立气派,正门大开,小二和掌柜候在门口多时,见他们一行人来了,忙上前道:“小人久候于此,大人可来了。中堂已按大人的吩咐备下。”掌柜见多了往来客商,也不乏达官贵人,自是细致周全。整座酒楼中不见其他食客,竟是被包了下来。楼中布局雅致,四角摆有松竹盆栽,堂中座位用屏风巧妙隔开,屏风上多有诗画题词,更添典雅。洵晏转头对杨然笑道:“此处甚合本王心意。杨郡守真是费心了。”
“这酒楼能入王爷的眼是它的福分。”杨然见此,仿佛松了口气,侧伸出右手请道:“王爷上座。”
席中歌舞助兴自是不能少,那歌姬真真是不辜负在外的美名,一个个生得灵透好看,身材玲珑有致,歌声更是如仙乐绕梁三日,使人叫绝。歌舞排得独出心裁,别有滋味,洵晏看得津津有味,不时鼓掌称好,又频频叫人打赏。杨然在一旁相陪,不断向她敬酒,唇角却在暗处含着不屑嘲讽的笑意。
直至半夜,洵晏终于醉了,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那些歌姬中最是漂亮的一个,口中嚷着:“你,今晚,陪本王。”杨然听了,忙朝那个歌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扶着洵晏,怎料那歌姬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奴婢是艺妓,卖艺不卖身,求王爷和大人高抬贵手。”
洵晏不悦的簇起眉头,转头看向杨然,冷道:“杨郡守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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