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能够武举中取得这样的成就,这不仅是给咱们大清争脸面,还是给咱们爱新觉罗家族争脸面呢!”
这话倒是实话,其中暗含的政治作用着实不小,钮钴禄氏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仍然挑刺道:“那也不用让皇上亲自放下脸面,不拘让哪个宗亲贵族认下来,哪怕是背了黑锅,也总好过让民间这样疯传皇家私密之事。”
哪怕弘昼非等闲贱,也仍然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皇额娘,难道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
他心酸地抹了一把泪,强打起精神道:“皇兄一向是最重感情的,儿臣听说,皇兄当时看了永琳奋不顾身扑上去为他当了刀时,激动心酸到了极点——”
他的手空中划了一道,有意识忽略了贾雨村死谏的乌龙事件,慷慨激昂道:“鲜血流了皇兄一身,胡太医把永琳衣服撕开要拔刀子的时候,皇兄一眼看到了永琳脖子上证明身份的玉佩——此情此景下,他一时情绪激动也是理所应当的。”
皇太后略微有些动容,不过还是迅速收敛起来了,她需要考虑的应该是整个皇家的利益,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就做出错事。
弘昼偷眼一看,再接再厉道:“那一刀就正正刺胸口处,没有一点偏差,当时太医都不敢下手,谁都认为铁定撑不过来了,没想到永琳昏厥了七天,竟然奇迹一般醒了过来——您说,这算不算是神的旨意?”
太扯了点吧,就算老太后信佛,也不会这样盲听盲信,因此只是看了弘昼一眼,给小儿子面子,也没有戳穿。
弘昼小小吐了吐舌头,突然正色道:“皇额娘,现反正皇兄已经认下了永琳了,您总不能再发一道懿旨把贴的满天下都是的皇榜再揭下来,不如别再因为这个跟皇兄置气了,伤了母子情分,也是得不偿失。”
钮钴禄氏如何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了,她心里再憋火,顾虑儿子的感受,也总不能因为这个大吵大闹。
弘昼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再者,您还记得三年前薛家贾家和林家的那场乌龙官司吗?永琳那时候才多大啊,养父母先后都去了,正是最孤苦难熬的时节,生生被一个商贾奴才欺压到头上来了……您说皇兄于心何忍呢?”
皇太后微微坐正了身子,三年前的官司,她还真知道一点,那还是她去五台山为大清祈福的前几天,不仅皇帝来她面前痛骂了一番薛家为富不仁贾家仗势欺,贾母还专门对着她哭了一鼻子。
弘昼这番话也算是说到钮钴禄氏心口去了,她再不喜欢汉女勾搭皇上生出来的私生子,可是哪怕不能正名,林琳也是皇室血脉,比不上嫡子永璂和其他名正言顺的阿哥格格们,可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没得由得一家子商贾可着劲儿糟践的。
弘昼也是精,看得出她脸上神情略有松动,抛出了最后一个筹码,重重一拍自己的额头:“对了,瞧这脑子,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还有桩巧宗没有跟您说呢,永琳他自小被丢栖霞寺门口,得蒙栖霞寺掌门方丈亲自抚养,收为了关门弟子呢。”
皇太后最是信佛,立刻来了精神,迅速追问道:“可是智方大师?”这老头皇太后熟啊,智字辈最年长的法师,雍正猝死后,皇太后心神不宁的,多次宣召四大名刹的主持进京探讨佛法,跟智方大师也打过交道。
“正是智方大师。因为永琳的身份还有不少疑点,皇兄已经把智方大师宣召来京,皇额娘如果有兴致的话,正好可以同大师谈论佛法。”弘昼露出一个微笑,他明白自己今天的工作成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