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嫩白的小手臂,像藕节一样脆生生的,手掌也小得可怜,这分明是一双婴儿的手臂。
不应该是这样啊!
这时,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然而,这并不能好过一些,反而更让他觉得糊涂,为什么一觉醒来,一个大好青年就变成了一个婴孩呢?饶是他一向冷静,睿智,不喜感情用事,在这一刻,也有了神经错乱之嫌。
是梦?不是梦?
是梦!不是梦!
他呆呆地注视着那个女子,瞧见她解下腰间的衣带,瞧见她将衣带绕过房梁,然后,将衣带拴在一起,打上死结,瞧见她回头,向自己最后一次微笑,最后,女子将脑袋钻了进去。
他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阵风穿过窗户猛地刮了进来,烛光突然熄灭,眼前一片黑暗。
“咣当!”
黑暗中,听见了锦凳倒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听见房梁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半天,这声音才消失不见。
“哗啦!”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世界一片惨白,视线中,一个红衣女子漂浮在半空中,在他面前,随着风轻轻摆动,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不复最初所见时的美丽。
他闭上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也许,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回到原本那个熟悉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人重新将红烛点燃了,烛光闪耀中,一睁开眼睛,瞧见的还是那根雕饰精美的房梁。
下意识地扭动脖颈,往一侧望去。
那扇半开的木窗这时却已紧闭,窗外,电闪雷鸣,哗啦啦地,倾盆大雨依然在下着,吊在房梁上的红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后,他瞧见了那两个人。
一个人在室内来回走动,那人被烛光拉长了的影子在墙壁上不停地晃动,另一个人则安静地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刚好位于他的视野边缘。
走动的那人一身古人装扮,头上戴着一顶纱帽,有点像他在影视剧中所瞧见的员外帽,衣裳乃是长袍宽袖,腰间系着一根锦带,带扣乃是一块碧玉。
那人的年龄在三十上下,细眉,长目,阔鼻,长方形的脸,三缕长髯飘拂在下颌,他低着头,在室内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着步子,神情显得格外阴郁。
站在屋角的那人则是一身青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青色的玉条,面孔狭长,下颌的胡须甚是漂亮,乌黑油亮,晃眼望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很难确认那道士的年龄,说他三十岁也行,五十岁似乎也错不到哪里去,道士神态安详地站在那里,与在室内疾走的另一人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窗外,响起一道惊雷,雷声甚是惊人,雷声中,大地似乎在战栗抖动,那个疾走的身影停了下来,面向木榻方向,脸色阴晴不定。
那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疾步来到木榻前,目露凶光,沉声喝道。
“孽种,我答应过你母亲只要她自杀,就留你一命,不过,我现在反悔了!你身上留着那人的血,断不能留下,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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