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裙子比不上浮世宫里的。可她相信。只要她穿着它出现在苏砚的面前。就一定会让他想起什么來。林淮也说。这种病无药可医。唯一的生路。就是对记忆的不断刺激。沒准在哪一个契机下。他就会突然想起一切。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这一晚夜色很好。她一手持箫。一手提着裙摆。站在房前月光下。
箫声如酒。醉人心脾。动人心弦。一声声。宛如低诉。
听见了么。砚。这是我的心声。我的思念。我知道你能听得明白。不。是你终能听得明白。在你醒來的那天前。我会耐心地等下去。一年也罢。十年也好。我都会在这里。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苏砚此时正呆坐房里。听见箫声。便像听见咒语了一样站起身來。循着声音慢慢走出木屋。
淡淡的银光下。女子一袭红妆。闭着眼睛吹奏曲子。像极了山林里未曾涉世的。绝美的妖精。
她慢慢睁开眼睛。将箫放到一旁。随后对着他盈盈一笑。
尽管七年过去了。可这一刻的感觉着实像是当年十四岁的少女第一次在夜宫主面前跳舞。紧张、慌乱、小心翼翼。却也希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伫足观看的他。
即便她的舞姿已不再有丝毫生涩和瑕疵。可那种笨拙的心境却如出一辙。
而苏砚。已然看到入神。一双黝黑的眼睛映着月光。似暗藏汹涌的河水。
他在想什么。
此刻的脑海中。会不会偶尔闪现鸳儿跳舞时的场景。又会不会想起一点点她和鸳儿的联系。
凤鸳怀着极其堂皇的心情将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在月夜里。她一脚向后高高抬起。两臂若一双翅膀向上伸展。乌黑长发顺肩披下。被忽來的一阵风吹散在半空中。
“凤凰。”
忽然间。苏砚瞪大眼睛。指着她大喊道:“凤凰。你是从天上飞來的凤凰。你的身体会发红光。你的羽毛还会着火呢。我见过你。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