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凤鸳用力地抓住他的袖子,冷冷说道:“医治皇上是我的事情,何时用得着大皇子不惜去杀人食心?”
苏砚怔了怔,“你到底是怪我夺了你的功劳,还是怪我无情无心视人命为草芥?”
“……”
“如果是后者,那与你无关,可如果是前者,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败,别说功劳了,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将她甩到一边,大步离开。凤鸳愣了下,急忙追上他,“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
他走上前去,将她逼至一株树前,“据我所知,方才你所要施针的穴道绝非寻常之处,针还未落,你已经紧张得汗珠涔涔,想必这一针你是冒了极大风险的,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酿成大错。”
凤鸳仰眸,“原来你是怕我害死你父皇啊。”
“愚蠢。”
他眼睛一瞪,可下一瞬又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冷静下来,
身前的力量抽离开去,眼前男子背过身子,“你无需明白这些,你只要记住,永远、绝对不要为皇上,做任何冒险的医治。”
说罢,拂袖而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鸳立在原处,有些不解地盯着他的背影。
当天夜里,苏砚没有留在宫里,凤鸳一个人坐在房前的塘边借着月光看水中漂浮着的死鱼。已经是十多寸的大鲫,也不知为何死去,她漠然地看着它,一颗泪珠毫无预兆地翻滚下来,落到水里。
几道水波出现,死鱼动了动,四五只小鱼过来,咬了它身上发腐的鳍,然而汇成一团欢愉而去。凤鸳嘲弄地笑笑,道:“想当年你应是这塘子里的霸王,却没想过而今会死得这般凄惨吧?”
“连一滴水也可以作弄你,连一只小鱼也可以吞你的皮食你的肉,你看看你,就算当初再风光又有何用?你倒是说说,有何用,有何用啊!”
寂静的夜里,回荡着她凄然的问语。她无力地靠在柱子上,盯着那鱼动了动喉咙,“都怪你,本来我可以忍得很好……”
话未落,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