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里都只剩下了**的杀意。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心痛了,但不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够暴露自己妖化的一面。
知道真相的凤鸳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她退了两步,“既然大皇子不愿回去,小女也强求不得,小女先行告退。”
她像一个影子般迅速消失在黄昏的树林中,苏砚静静地听了听,果真再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依靠着长剑极其缓慢地走着。
遍地的尸体散发着腥臭的气味,他强撑着身子艰难地离开了战场,向林子的更深处走去。他要离这些尸体远一些,离血液远一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失去控制的时候放纵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妖物。
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天色终于黑了,凤鸳当然没有回营,她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只凭着凰脉的感知力感受他所走的方向,两个人的距离很远,所以苏砚始终没有发现。
她站在一株高高的树上,闭着眼用耳朵和气息探寻着,突然间心弦一动,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迅速地向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苏砚终是失去了直觉,她赶到的时候,他就倒在一条溪水中,血液在水中蔓延成触目惊心的一片,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一条地狱的河。
凤鸳将他从水里面拖出来,放到岸边,他没有死,但伤口还在汩汩不停地冒着鲜血。
没有药品与纱布,她将自己的裙摆撕成一条条白布,然后将他的衣衫尽数脱了下来。
红色的霞光下,他身上遍布的伤口让人心惊,大大小小的孔洞和无数撕裂般的伤痕,新的旧的交织在一起,轻易刺痛了某人的心。
尤其是肩膀上的那个伤口,从肩胛骨下贯穿过去,新肉长到一起变成一个可怕的疤痕。
凤鸳的手轻轻地触上它,冰冷的眼里竟含着泪光――两年前她是张清楠的陪嫁北下北疆,他一路追来舍命相救,被楚轩的七翎金箭狠狠地刺穿。
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肩,随后移到他的背。他背上的伤就像是星星,一颗连着一颗,一片连着一片,她将他的身子翻过去,细细地数密密麻麻的伤,苦撑了许久的冷漠化作痛与无奈――
当时,他冒充大宣的侍卫随出使队伍进入北疆宫,却被楚轩在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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