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的北疆,繁茂而温暖,偌大的绮乐宫内那一片浓密的绿色,是向着夏日勃勃生长的春草。
草色中央是一片广袤而绮丽的大理石广场,而如此令人心动的场景中央却沾染着一片刺目的血光。
流血的身体已然被人送离,但血水还未被阳光晒去,它静静地流着,渗进冰冷的石砖缝隙,渗进石砖下隐秘的土壤里,以作为这一场生死交替的证据。
与之交相呼应的,是尽头处院墙上带血的女尸,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到死还不相信自己走向死亡的结局。她的头颅被金箭刺穿,碎裂成土壤龟裂的摸样,在一片血色里显得更加怖人。
可那张脸经过血水的浸染,竟渐渐现出些许怪异的现象,她的两颊与下颚上卷起一层干燥的人皮,从近处看去方能看出这人的脸上其实粘着一张人皮面具,而且做工粗糙不堪端详,只是苏砚一直站在远处没有看出其中端倪。
而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中,真正的凤鸳就一直被关在距离绮乐宫外不远的一座高阁中。
冰冷的铁锁锁着她的脚踝却锁不住她的眼,大开的窗外吹进呼呼的风,却无法让她轻易眨眼,她就这么亲眼看着那漫天的飞箭穿入她心爱男子的身体里,而过程里那一阵阵如同淹没了一切的疼痛也如箭矢般,将她的心扎得遍体鳞伤。
痛至极致,反而平静至极,然而她的静默就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她站在窗前,任凭带着腥甜味道的风扬起她的发,她迎风看去,看到遥不可及的天边,那是男子和她约好相守一生的地方,却也成了断肠人永远无法到达的自由的土壤。
鸳儿,我们一起离开,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抛却所有仇恨与繁华,只求此生相依相守。
夜,我愿随你而去,无论天涯与海角,碧落与黄泉,哪里有你哪里便是我一生的归宿。
她想起自己未曾说出口的誓言,痴痴地笑了,呵,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既然这朗朗晴空下已没有了你,我便去那黄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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