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落地往旁边一滚,手一撑地面,站了起来。
他身上很多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他脸上不见丝毫狼狈之色,还有心情继续挑衅。
“继续来打我呀,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去身上的灰尘,明显没有再继续动手的打算。
又打不到人,那继续打还有什么意思?
“不打了啊,你就不再尝试一下吗?你只需要往外我这里打一拳我就倒了……”明决指着自己的脸,怂恿琴酒继续打自己。
要是周围有围观者的话,肯定会忍不住打这个贱兮兮的人。
但琴酒是谁?这种程度的挑衅根本不会让他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走到自己变小的保时捷旁,想要将巴掌大的车拿起来,但他这一拿,车子没有丝毫要被拿起来的迹象,就好像虽然它变小了,但质量却并没有变,还是车子原本的重量。
明决把这车子变小可是花费了不少能量,这种跟移动物理制造幻觉的性质不同,这是改变一个物体的本质,使其在原本性质不变的情况下体积缩小,自然耗费的能量多。
只不过现在能量多,明决完全不心疼。
况且这车变小只是暂时的,过个十几分钟就恢复了。
毕竟,永久变小损耗的能量有些大了。
“我的车是怎么回事?”琴酒看向明决,眼神中带着探究还有着隐藏的很深的忌惮。
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无疑是个巨大威胁。如果不是自知不可能杀死对方,他早就在认出明决的一瞬间开枪弄死他了。
明决笑道:“我给你造了辆袖珍玩具车,怎么样,喜欢吗?”
“呵……”
说真的,他并不喜欢明决,甚至有点讨厌他的善良。
明决这种生活在安宁富饶环境中,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的磨难,甚至因为救人丧失一条腿,有些过度善良的人完全是他的相反面。
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优渥的家境,富足的生活,还拥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但他还未成年,就已经开始为生活而奔波,过上了刀口舔血的日子。
他所面对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生活,为了一点利益之争,背叛,刺杀,层出不穷。
有来自下级的嫉恨,甚至还有来得上级的陷害。
很多人都想抓他,更多的人想杀死他。
明决应该是少有的他想杀死对方,但对方却对他没有什么杀心的人了。
但他讨厌这种善良,或者说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可以杀死他,却还留着他这个危险人物,好像不知道后患无穷这四个字怎么写。
他刚开始的时候,也对人留有余地,心中也会不忍,但这结果就是他身上多了几条深可入骨的伤口。
自此,在众多教训之后,他那为数不多的同理心消散无踪。
他看着地上变小的车,微垂的眸子中神色好似有些低落。
天太黑,明决看不清琴酒的神情,但琴酒那低头看着车沉默不语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他挠了下头,还是说了真话。
“唉,开玩笑的,你这车过会就恢复原样了。”
琴酒抬眸看他,知道自己的车没事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打也打了,明决气也出了。
气消了,他也不怎么计较以前的事了,他如同朋友一样随意的跟琴酒搭话:
“话说你为什么对这个组织如此尽心尽力?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琴酒对黑组织的忠诚程度,那是天地可鉴,看完一千多集的他这个观众都大呼感动。
在一众掺了水的酒中,琴酒一人扛起了组织整个大梁。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未被剧情展现出来组织其他人员,但琴酒对组织确实是进心尽力,呕心沥血。
连那头金发都熬白了。
琴酒沉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决。
电线杆上落下一只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
乌鸦兀自梳理着羽毛,漆黑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注释着马路上的两个人类。
明决抬眸看了一眼,这还是他来到东京之后第一次看到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