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声,送走了老头。
我们在城里找了一家旅馆。
三人轮流去洗了澡,九叔让我和绿雷看好东西,搞丢了,所有的辛苦可就都打水漂了,他下楼去买吃的了。
我对绿雷说:你看着点儿,我去一楼上个厕所。
绿雷说:好。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九叔也回来了,他与绿雷背着包,我问道:今晚不在这里住了吗?
九叔说:嗯,换一家好些的。
原来,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他已经退了房,我们不光白洗了澡,还白嫖了一次公用电话。
九叔行事非常小心,我们去了对面小巷子里的一家小旅馆,刚到房间里,就听到有警车的声音,看来是顺着电话线来查报案的人了。
九叔在窗口看了一眼,拿出一叠钱给了我:去楼下的饭馆买些吃的。
饭馆里东西比较齐全,有手抓肉,酸菜糍粑,还有酸菜面等,我随便买了一些,对老板说我们是楼上的旅客,他用碗和盘子装好后,放入一个五层的食盒,我拎着回到了房间。
夜里,绿雷睡得很死。
我和九叔轮流守夜,带着这么多明器,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也要提前跑路,但好在是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我和九叔提着食盒去饭馆结账,留下绿雷看东西,我刚把食盒交给老板,转身却瞥见东边的窗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恬静,他就那样看着窗外。
我赶紧告诉了九叔:长夜!
九叔火冒三丈,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哟呵,那天跑的够快啊!
长夜回过头来,他白皙的脸上依然带着那种迷人的微笑,笑道:这不是老九嘛,什么时候来的阿坝?
九叔牙齿咬的咯咯响:你少给老子装蒜!
长夜笑了笑:不是你让我来这边等你的吗?我等了好几天,不见你人影,就在这里住下来了,以为你有事耽误了呢。
九叔冷笑:呵呵,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才进遮龙山的墓,就把我们撂下了,可真够仗义的啊。
长夜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什么遮龙山?我根本没去过啊。
九叔见他死不承认,也不好声张,只说了一声:告辞!
随后,他结了账,带着我离开了饭馆,气呼呼道:什么人啊!
回到房间,绿雷见九叔脸色不是很好,问出什么事儿了?
我把遇到长夜的事说了一遍,绿雷觉得长夜太过分了,他说道:不过,这个长夜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在古蜀王墓里,见到好几具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简直有点儿莫名其妙。
九叔面沉似水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好好调查的。
那个青铜缶实在是沉重,九叔去了一趟阿坝的黑市,五千块便宜处理掉了。
五千,按照我们的成本来说,那也不低了,毕竟几分钱收来的。
当时,坐一百公里的大巴车,也不过几毛钱。
我们坐大巴到了锦城西站,为了防止上下车被列车管理员查出明器,我们决定爬车,进站之后,沿着铁路走了几百米,火车开到这里的时候,才会慢慢加速。
九叔是老手了,为了躲避检查和隐匿行迹,他经常爬车。
上下车都很顺利,回到杭州后,我们将明器都屯了起来,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再进行洗白。
九叔对我和绿雷说:以后,你们两个就做我的暗手,不要在铺子里抛头露面了,我会另找伙计看铺子的。
我俩乐得其所。
夜里,三人在酒店吃了一顿好的,绿雷去了洗手间,我和九叔闲聊着,等了十多分钟,绿雷还没回来,九叔让我去看看,我去了洗手间,发现绿雷倒在马桶旁,他浑身颤抖,皮肤上爬满了绿色的尸苔,神志已经不清,怎么叫都不反应,我赶紧去找九叔,酒店经理得知情况以为绿雷食物中毒了,吓得脸都白了,我和九叔打车带他去了人民医院,酒店经理死活要跟来,让九叔给阻止了,他硬是把一沓钱塞到了我怀里,医生见了绿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十多个老大夫会诊商议,根本拿不出治疗方案来。
一名中年医生说:建议送京,免得耽误了病情。
我们带着绿雷离开人民医院之后,九叔说:这尸苔,怕是去京也于事无补,现在只有去求找陈大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