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斜睨他一眼,扭过身子:“原来王爷心里是这般怨,可是后悔了?”
水溶压着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将她揽紧,扳过她的小脸:“后悔什么,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黛玉微微的笑,枕靠在他的肩上,曾经的那些且酸且苦的回忆,如今想来,都化作了甘美。
水溶收紧手臂,微微阖眸道:“能有今日,什么都值了。”
黛玉低低的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格外清甜。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一声的钟声,那钟声似乎自很远的地方,沉重而悠长。
黛玉的心轻轻一颤,诧异道:“是分岁钟,这里并不是姑苏,怎么也有这等风俗。”
水溶轻轻一笑:“只要玉儿在哪里,哪里就会有这样的风俗。”
黛玉明白了:“是你?”
水溶望着她清泉般的明眸,又多了几分湿漉漉的薄雾忙道:“这大过年的,不兴掉眼泪,让咱们孩儿知道了,还以为他们的爹爹欺负他们的娘亲呢。”
一句话,令黛玉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忍下泪意,紧紧的伏在他的肩头。
“我说过的,今年,一定要和玉儿一起,听钟,守岁。”水溶又紧拥了她一下:“走,出去看看,大概还有阵子烟花可以看。”
黛玉笑,点点头青云路。水溶小心翼翼扶着她起身,给她披上大氅,轻轻的挽着她的腰肢走了出来,果然是钟声一过,烟花再度漫天而起,再加上外面震耳欲聋鞭炮声传过来,这个济城的夜,都被点缀的格外绚烂。
水溶恐她禀赋柔脆,不禁这噼啪之声,始终将她拥在怀里:“怕不怕?”
“不怕。灏之,你听外面好热闹。”依偎在爱人的臂弯里,黛玉的眸中都是温柔和满足。
“是啊。今年是这般,到了明年,就更热闹了。”水溶轻声带笑。
相视一笑,眸中对那将要降临世间的小生命,都更多了些期待。
紫鹃等端着煮好的热气腾腾的扁食过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回廊之下,璧人并肩,衣袂卷缠,耳鬓厮磨。
天上人间,神仙眷侣。
这样的情景,好美,美的让人生出浓浓的醉意来。
“紫鹃姐姐。”雪雁拿胳膊肘捣了她一下:“我都不忍心惊动了,怎么办。”
紫鹃笑了笑:“我也是。看着姑娘有王爷这么疼着,护着,真好。”
“这世上,也只有姑娘配有王爷这样的良人。”雪雁笑道:“这就是那句话,姻缘都是天定的。”
紫鹃微笑道:“死丫头,嘴里整日家姻缘姻缘的,可知是人大鬼大了。”
雪雁刚要辩白,春纤笑道:“你们别啰嗦了,扁食都要凉了。还不快端上去,磕过头,便出来,莫要打搅王爷王妃。”
三个丫头齐齐的将扁食端上来,磕头贺喜,黛玉便每人赏了一样钗环,底下的人另有打赏,自不消提。
黛玉又问了问,燕都那边,给小离的压岁银有无送去,紫鹃笑道:“这都不必王妃操心,祁长史早已都安排停妥了的。”
用过扁食之后,虽然是要守岁,但黛玉有身孕的人,又素来身体怯弱,这个时候,已经困倦。
历来有王爷在,就不用紫鹃等陪着,也不用上夜,所以,在外头留了几个粗使的丫鬟,人便都散去。
紫鹃心细,因今夜不比往日,烛火有多,济城的天气又是干冷的紧,所以她只令雪雁春纤回去休息,自己出来,嘱咐底下的丫鬟婆子小心烛火纸灰等物,又四处检查一番。可待她忙活完了这一通,早已走了困,也睡不着,便在园子里看看散散,一时想到黛玉如今过的好,仰望着夜空,不觉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合掌道:“老天,请你保佑姑娘和王爷,一辈子都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着。”一个略显拘谨的声音响在身后。
紫鹃一回头,宗越从石阶上走下来,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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