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中了毒。”
“中毒?”宇文祯豁然一声站了起来,满脸的恼火和惊愕:“怎么可能。”
只见,殿内的几席,也有人忽然口吐鲜血,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连带着其他暂时没事的人也开始杯弓蛇影,脸色都煞白了起来。
宇文恪扫过一眼,这倒是,巧的很,微哂一下,抬眼,宇文景也端着酒杯往这边扫了一眼,然后他很快便向宇文祯道:“皇上,毒发的都是武将。”
几乎是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四面杀声骤然大作,连带着是匆忙的喝喊:“有刺客,保护皇上!”
黑衣刺客源源不断而至,而且是直冲宇文祯而来,势头锐不可当。所有的文官,都是脸色惨变,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侍女们尖叫着躲闪。宴桌在打斗中碎成了齑粉,果菜散落,酒壶酒盏翻倒,琼浆玉液和着血涂了一地。
好好的一场盛宴,变成了血腥的屠场。高坐主位的三个人,却都是面色各异,任凭打斗血腥就在眼皮下蔓延,谁都没动一下。
邹淮带着皇城卫飞快赶来援手。
“末将护驾来迟。”
“朕要活口。”
“是!”
须臾之间,情势陡然急转之下,刺客被压了回去,不多时,果见邹淮扭着一个黑衣刺客走进来,推跪在皇帝的面前。
“说,你们是什么人。”宇文祯咬牙道,眼角的余光望向宇文恪。
宇文恪察觉到,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黑衣刺客并没有理会,却忽然转脸向宇文恪:“殿下,我等无能。”
这一句话,令所有人脸色勃然而变,都望向了宇文恪。
说着就要咬舌自尽。说时迟,那时快有人在这时候出手,踢起脚边的一只苹果,击中了那黑衣刺客的下颔,力道精准,那黑衣刺客的下颔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击打脱了环。
这一击不是来自别人,正是宇文景。
宇文祯目光闪了闪,望过去,宇文景一脸严肃:“事情还没查明白,怎可容他自尽。”
戏码似乎有一丝偏离轨道,宇文祯心中的疑窦越发深了,然后道:“叔王此言甚是--吴王,朕需要你解释一下。”
“不必解释了医师全文阅读。”宇文恪环顾众人,微微一笑:“我来替皇上把话说完,皇上是要说,微臣好大的胆子,携兵马入宫,逼宫谋反,是么--”
他豁然起身,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
“来人!”宇文祯刚要开口,却见宇文恪是走向了那个黑衣刺客,邹淮上来要拦,可是他的武功终归快不过展昶,被拦了下来,交手,几下,却全不得上风。
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长史,武功居然这么深。
宇文恪微微一敛衣,将匕首塞在了刺客的手里,然后一手便揪起那刺客的衣领:“你既然是我的人,给你匕首,杀了他--你敢不敢。”
他的手回指向宇文祯。
“宇文恪!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恪目光一瞥,根本是蔑然,然后一脚将那刺客踹向宇文祯面前:“匕首在你手里,你冲上去,杀了这个昏君--既然你说是我的人,我的命令,你敢不听?”
语气,咄咄逼人。那冰冷的目光,分外令人肝胆俱裂。
黑衣刺客摔得昏昏沉沉,摸索着匕首,却是分毫动弹不得,刚才根本是有人混乱之中封了他的穴道,现在,他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
宇文祯万万没料到,宇文恪会如此。
沉寂,无声,凛然而立的男子,霸烈狂傲,那光芒灼的人睁不开眼,却又移不开视线。
他目光扫过之处,无人敢和他相对。
而此刻,他身上的龙袍,却就像是个笑柄,一瞬间,怒意填塞,猛然起身,与他相对:“来人,给我把这个谋反的逆贼拿下。”
“呵呵呵。”宇文恪朗声而笑,笑声震荡的整个大殿檐梁都在颤动:“宇文祯,你听好了,若有一日我反,亦不是我要反,而是被你逼的不得不反,来人!”
唰的一声,藏在暗处的宇文恪的手下的精兵强卫现身。
宇文祯心中短暂的一骇:“就凭你那几个人,想要逃出去?”
“是不是这几个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别忘了……”宇文祯阴沉的笑了一下:“你不是最孝顺的么。”
宇文恪眸中一锐:“母妃……呵呵……”
正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内侍擦着汗跑了过来:“皇,皇,皇上……太后……”
宇文祯心中一沉,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脱出了控制之外,难道还有意外?
“太后怎么了?”
“太后……”
“太后在这里。”
帘子一挑,沈太后被用刀子架在脖颈上,推了进来,而挟持沈太后的人,竟然是……
那人穿着江太妃的衣服,可是,那张脸,却并不是江妃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的,完全陌生的面容,对逼上来的人露出个森冷冷的笑:“别乱动,我这刀子可不长眼。”
“你不是江太妃……”宇文祯一阵晕眩。
“抱歉,皇上,母妃已经在回楚州的路上了。”
“你……”宇文祯不禁就倒退了两步:“宇文恪,你卑鄙韩娱之木槿全文阅读。”
“卑鄙?这两个字,该送给四弟你!”宇文恪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将我的母亲扣在庵中四年,我请沈太后送我一程,这很公平。”
一声尖利的鹤唳在半空中响起,这是水溶的人放的消息,外围扫清,接应的人已然就位。
“阻我者,杀!”宇文恪一抬手,比起一个手势。
倏然之间,殿中的灯火扑朔一下,尽皆打灭。
一场混战,血腥无边无沿的在黑暗中弥漫开来,整个上阳宫都如同被浸在了血中。
等宇文祯追出上阳宫外的时候,四周都是山岭,乌幢幢的一片,哪里还见人影。
宇文祯气的几乎胸膛都要炸开:“给朕听着,不计一切代价,给朕抓住这个逆贼,把母后安然无恙的救回来。”
“是!”
邹淮正要带人离开,这时候,又一个惊雷劈头炸了过来。
“皇上,不好了,京城大乱。”
“怎么回事?”
“有暴民四处点火,焚烧了刑部大堂、顺天府,大理寺……”
“宇--文--恪!”
冲天的怒气,震荡在夜空之中。
黑暗处,宇文景嘴角撇开一个阴沉沉的笑。
如果说,水溶北上,是放虎归山,宇文恪此番脱身,便是名符其实的蛟龙归海。
宇文恪终归不是宇文祯,并没有多难为沈太后,脱险之后,便令人将她送回上阳宫。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人紧密南行,因为知道官道之上,宇文祯必然安排下人,所以便拣偏僻的道路而行,两行竹林高拔数仗,遮空蔽日。
“殿下,这次真是神机妙算,宇文祯的脸色都黑的跟灶台一样。”展昶道:“不过,太妃娘娘……”
这点,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恐怕要问灏之。”宇文恪眉峰舒展了一下道,要不是素青姑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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