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我已经在这里,便放了她。”水溶沉声道,他望着那纤弱的身影,罡风打在她的身上,那锐痛,感同身受。
“果然是个痴情种。”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我奇怪,你是怎么找到上来的路径的。”
“你们都是惜命的人,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放在绝地。”水溶一步步的走近,加重了语气:“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别着急,北王。”皮质面具之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鸷的光:“如果是之前,或者我还会有所忌惮,可是,你给那位西羌的美人逼毒,内力可是已经亏减了大半。”
“消息很灵通。废太子殿下。”水溶唇角隐隐勾起一笑
一阵沉默。黑衣男子面具下的眸中精芒闪烁:“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然后刷的一下,摘下了那张皮质的面具。
面具之下的面容,仍是那般阴沉而满是戾气。
“你的障眼法不错。”水溶嘴角微微牵扯:“连宇文祯都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
“哈哈哈……大仇未报,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宇文承彦道:“不管是你,还是宇文祯,都必死,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拿回我想要的。”
水溶冷冷道:“宇文承彦,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来算,何必牵连上一个弱女子?”
他一面说着,一面踱着向前,慢慢的接近。
“因为这个弱女子是你北静王的心尖子,通常拿着她在手里,我的赢面,就会大很多--之前,也是如此,不是么。站住,你若在向前一步的话……”宇文承彦猛然拔出剑来,对准了黛玉的颈脉,角度极其精准,只要一剑下去,便会立刻丧命。
阴风惨然噬过,那娇嫩的几分立刻又多了一道血痕。水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立住脚步,沉声道:“说你的条件。”
“哈哈哈……”宇文承彦道:“北静王,你不是算无遗策么,难道你没有算到你也有今日--听着,把你手里的剑,扔下去。”
水溶分毫未犹豫,松手,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龙吟剑便顺着悬崖掉落下去。
立刻有数柄剑锋顶在了他的后背。
“有意思。”宇文承彦道:“不过,我还想知道,你为了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我说要你的命,你也会双手奉上。”
水溶仍是平静的道:“如果,我看到玉儿平安无事,那么,可以。”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宇文承彦示意手下,一柄匕首落在了水溶面前:“拿一只胳膊来换,我就让她回你身边。”
“灏之,不要……”黛玉尖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噗的一声,锐器刺穿血肉的声音,伴着血腥弥漫在崖顶,接着,又是两声。
“不……”黛玉泪水簌簌而下,泪水粘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大片的热血自白衣之上汩汩渗出,水溶并不看一眼,只是丢掉匕首,冷冷的望着他:“如此,可以了?”
宇文承彦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能决绝到这个地步:“北王,你可当真让我意外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自残一臂。不过,你们两个,我谁也没打算放过,动手。”
他一挥手,隐伏在暗处的黑衣人立刻跃出,情势一触即发。
黛玉绝望的摇头:“与其如此,不如……”她忽然扬起脖颈直撞向那刀锋去。
“玉儿,不要……”水溶失声道,拔出腰间的软剑准确的避开围上来的黑衣人,飞身向前。
几乎就在同时,峭壁边缘,几个人攀援而上,却是宗越几个,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王爷……”紧跟着又是一拨人登上了峰顶,这是祁寒带着人拼了上来。
宇文承彦意外之中,却是刀锋飞转,挑开了黛玉手脚的绳索,却是倒转剑柄,将黛玉击向悬崖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水溶一个箭步已至,一剑刺的宇文承彦向后避开,然后扔下剑,半个身子已经探在悬崖之外,死死的抓住了黛玉的手:“玉儿,抓紧我……”
两只手,就那么死死的握在了一起。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黛玉轻声道:“灏之……”
宇文承彦阴笑一声,正要上前,正在这时,天与地之间隆隆巨响,惊呆了所有正在缠斗的人。
地动山摇,极目之处,有一线洁白纷涌而下,飞快推进。
不知是谁惊恐的喊了声:“雪崩……”这一声呼喊被绞碎在疾风之中,那雪以灭顶之势连同半山的碎石雪块一并落了下来。
宗越顾不得拿宇文承彦,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奔过来:“王爷,王妃……”
黛玉看着这一切,绝望的闭上眼睛,声音嘶哑:“灏之,别管我,你放手,快走。”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可是水溶也是咬紧牙关紧紧的抓着她,不肯松开。
雪块落下来的一瞬,几乎要砸开那紧握纠缠的手,眼见得握不住了,水溶忽然纵身一跃,一起跃出了崖外。
泼天的雪块石块灭顶而下的一瞬,黛玉只觉的一只手臂有力揽住了她的身体。
“玉儿,我说过的,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