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水溶咬着牙道。
“谁?”宇文恪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赫连冲,奇怪,赫连冲怎么又惹恼他了。
水溶回过神来,看了宇文恪一眼,没好气道:“你。”
“我?”宇文恪挑起剑眉,洒然一笑,压低声音道:“恐怕是情字恼人吧。”
水溶面无表情,催马向前。
宇文恪叹了口气,也望了一眼那驾华丽的马车,这场围猎,看似平静,其实暗涌无数,只是希望,不要伤到她。
这个念头,有些突兀。让他的眉心轻轻的打起了结。
却说马车里,沈太后本是本眯着眼睛假寐,听见赫连冰那一声唤,便睁开了眼眸,笑了笑道:“这个达斡部的小公主倒是个爽利的性情。皇帝前儿跟我说,老远的从北疆追至金陵,也不容易,想要给她和北王指婚。”
黛玉心头一灼,一痛,仍微微一笑:“倒是天作之合。”
“玉儿真的这么想?”沈太后眯眸望着她,淡淡的笑。
“太后,难道不是么。”她笑道。
太后点了点头,似有深意:“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玉儿,我记得你是花朝节的生日是么?”
黛玉点头。
“那今年也十七了。”沈太后琢磨着道:“也该给你指一门亲事了,不过,玉儿这般人品才貌,断断不能低配了,这满朝的文武才俊颇多。玉儿也不必不好意思,中意谁,便偷偷告诉我。”
黛玉淡然一笑,风轻云淡:“但凭太后做主。”
“本宫虽可为你做主,但也要玉儿自己中意才是。”沈太后携了黛玉的手道:“是不是?”
黛玉不知可否的笑着,微微一垂眸时,眸中却忽然有痛痕划过,心头索然空荡。
因人多,所以走的并不快,傍晚之时,到了上阳行宫。
原来,大周民风开化,不禁女子习武,所以这次还有几家武将家的闺秀一同前来,这些人,自幼都是习武的,骑马射箭样样来得,常日若是要比才艺比诗词,是不能及,可这种场合,便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各自准备了利落的骑马装,靴子,收拾的英姿飒爽。
在这些人中,一身冰蓝襦裙,纤纤婉婉、安静的跟在太后身边的黛玉却是显得格外引人。
太后便先去看太上皇。黛玉因坐的太久,想要疏散一下,因见园中桃花甚好,便扶了紫鹃沿着一畦绯红的碧桃缓缓而行。
桃花本就花时极短,此时已经到了最末,似乎要把最后的艳丽倾吐,在风中飘摇逐转,灿若晚霞,轻若薄雾。
黛玉立于花下,心中突然有触,轻声吟道:“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亦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帘栊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前世做的诗词,她已经很少记起,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这桃花纷落的情景,却突然想起这首桃花行。
当日宝玉还曾说过,她是因经离丧,才做此哀叹伤悼之语,终究,也未曾解得她心中思。
如今隔世重来,又复何人能知。
“林郡主好诗才。”
这个声音,令黛玉本是沉于自己的心事中,被这个声音打断,心中顿时生厌,不觉蹙了蹙眉,转身却见司徒娬儿扶着侍女笑着走了来:“走了一日,林郡主还不乏么,还在这桃花之下吟诗。”
她在这里,意外,却又不意外。黛玉淡淡道:“不过偶一感慨而已。”
“倒是打扰了郡主雅兴了。”司徒娬儿笑笑,似乎很是歉意的道:“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王爷要我来此散散,顺便和爹爹见见面,平日里在府中,虽然也能见,却未免束缚。”
黛玉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又怎会看不懂她目光里尖锐的试探:“王爷对司徒侧妃倒是细心的很--不过,不知道司徒侧妃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本郡主有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来的,谁许你来的了吗?”
司徒娬儿被噎住,笑容瞬时变的尴尬:“是我失言了……”
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亮丽的红衣如晚霞明艳,赫连冰一头冲过来,生生将司徒娬儿从黛玉身边挤开。
“公主。”黛玉微微含了含首。
“说了不必叫什么公主,我叫赫连冰,你就和溶哥哥一样,叫我冰儿吧。我也不叫你林郡主,叫你林姐姐或者叫你玉姐姐,怎么样!”赫连冰笑挽着黛玉的手臂,看样子竟然是十分的亲热,生生的把司徒娬儿给晾在了一边。
黛玉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赫连冰也许会成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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