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去,那婆子便转而向黛玉道:“姑娘,前方行不得,知府大人正带着人在疏浚湖道,好方便来春农事。”
黛玉听了也只得作罢,云姨娘微微有些纳罕:“这楚知府事事亲为,倒也不易。”
黛玉并不答,目光遥遥一望,便看见湖道旁的一群人,中有一人,青袍纶巾,飘逸卓然,却是亲身下在泥道里,指点着人来往清理,偶尔也亲自弯下腰做什么。
想来便是那位知府了,黛玉看着,点头赞许:“为父母官者当如是也。”
却说那位青衣男子正是知府楚凇楚沐寒,他忙了许久,才直起腰来,舒展了一下,忽而见远远的一辆马车停在湖畔陡坡之上,隔着一片白梅,隐约可见一女子站在树下,似有遥望之意,袅袅身姿,一身缟白,更胜白梅多矣,便诧异道:“不是吩咐过,不许百姓往这边来么。”
“回大人。那马车是林府,原是女眷来这里赏梅,想是不知的缘故,属下已经遣人去说过了。”
楚沐寒一怔:“林府,可是前巡盐御史林师家?”
府吏答曰正是。楚沐寒顿时微笑起来,俊朗的面容轮廓清晰透着坚毅,点点头道:“原是恩师之女。既然巧遇,怎可不见。”说着便令人取了净水来,盥了手,整了衣袍,走近前来。
黛玉没想到他会突然近前,微微一怔,她虽是闺阁女子,却也不是那些矫揉造作,佯羞诈愧之辈,并未躲闪,盈盈然立在原处,淡淡的藕色立领对襟短襦,领口正缀着两支白梅,系着白色褶裙,外罩白色风帽斗篷,素颜清冷,出尘脱俗犹胜过阆苑仙葩。
云姨娘看着那年轻人有些闷住,只觉得似乎是见过的。
男子青衣利落,眉眼英朗,透着三月暖阳般的温煦平易,那绝美的女子也只令他深褐的瞳仁中掠过一抹惊艳旋即如常,摆手令人不必行礼,上来一揖道:“林姑娘安好?”
黛玉微微一怔,不知他此番行礼究竟为何。
楚沐寒朗朗一笑,不以为怪:“林姑娘大约并不记得我。我本落魄寒门子弟,那年入京赶考,名落孙山,衣食无着,又染寒疾,险些沦为乞人,幸得路遇正为兰台寺卿的林师,不以落榜见弃,与我衣食书籍,归乡之盘缠,又做勉力之语,授我诗书,后方得中榜眼。”
他谈及当日落魄,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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