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的价格也开始上涨。
以前一个有体面工作的平民家庭可以在丈夫一人工作的情况下,养活妻子、三个孩子和一条狗。并且还能每周去一次收费俱乐部以维持自己的社交层次。而现在,丈夫和妻子都工作的情况下,一家人仍然只能每天两餐以减少开支——狗就不用想了,宠物饲料的价格现在涨的比人吃的东西还贵。这些宠物狗要么只能舔主人吃完了饭的盘子,要么就只能成为盘子中的一道菜。
在这个影响下,奥林的城镇环境倒是改善了不少——贫民们已经开始捕食老鼠、流浪狗和野猫了。
物价上涨,而人们的工资水平却完全没有变化。那些在奥林发展银行中有储蓄的“体面人”们还能使用自己的储蓄稍微顶一顶,而其他人……他们就只能作出一个痛苦的选择了。
选择是在这种环境下开始忍饥挨饿直到受不了或者死去,还是选择和自己的雇主提出涨薪的要求。
涨薪并不是什么容易谈的交易,以往那些试图获得涨薪的员工往往只能得到一封“你被解雇”了的通知函。但在八月,除了疯涨的物价以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整个奥林的普通人都在关心。
鲁瑟尔齿轮厂的罢工活动进行到了第十六天,愤怒的工人们封锁了整个齿轮厂,并且将厂长、侯爵先生的财务官以及他们的管理层亲戚们统统锁在了办公楼里。
十六天的时间,尤里和他的岳父,以及其他亲属们没有得到任何食物补给。他们一开始咬定工资没有任何调整的空间,必须等到工厂新的所有人作出安排后才能发放。而在第六天之后,尤里开始改口说可以先发放三成。
第八天可以发放一半,第十天则是八成,到了第十四天的时候,尤里站在窗口绝望的喊着,自己能全部支付工人们的工资,并且还能多给一成。
办公室内几乎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吃了个干净——尤里手里的罐头还有三个。再过两天,他就得开始捉老鼠甚至苍蝇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但他的收买没有任何作用,来自中央特科的组织者们已经大概测算出了尤里在长期担任厂长过程中所侵吞的资产——总价值至少二十五万金镑。这还只是他直接挪用和侵占的部分,如果算上他和财务官以及其他亲属以各种方法导致的损失,总值应该在一百万金镑左右。
工人们现在的要求是,尤里必须吐出所有侵占的财产,并且将它们归还给工人。同时,尤里和他的这些“亲戚”们也要出售所有的资产,把厂子长久以来的损失补回去。
工人们当然觉得这个要求非常合理,甚至颇为宽宏大量——他们没有要求尤里退回工资,也没有要求尤里和他的亲戚们承担什么更加严重的后果。只要把钱还给大家,一切都好商量。
但在尤里眼里,这些穷鬼简直是在要自己的命。那些钱,那些花花绿绿的金镑是多好的东西啊,怎么能给这些穷鬼糟蹋呢!
“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都是刁民!”哪怕已经饿的没力气大声喊叫,但尤里仍然极为愤怒。他试图通过其他手段化解现在的困境——比如联系警察或者纹章管理处。但连续几个冒死出去报信的亲戚们都被愤怒的工人揪了出来,其中两人还被吊死在了路灯上。
好在报社对于鲁瑟尔齿轮厂所发生的一切都有所了解,皇城的强力部门再怎么懒怠,也该做出一些“回应”了。
尤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站在窗口后面看着远处的围墙——从今天上午开始,外面就停了十几辆烧煤气的自动车,看那些车的颜色,应该是皇城警务处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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