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厚葬!」
他顿了顿,说道:「让白显然做好准备!」
战至这一步,契丹如果不撤退,那就是愚蠢了。
他虽想一战而定契丹,但显然不符合实际。
若非对方放下致命错误,就凭大虞、契丹的国力,相互之间得对峙好一阵子,方才决定最终胜负。
他要做的唯有尽可能地把握住每一场胜利,最大限度地消耗敌人。
他说着不在理会耶律沙,而是望向了远处的战场。
随着耶律沙突如其来的死亡冲锋,打破了原有的僵局。
皮室鹰军的溃败,加速了铁林军的覆灭。
呼延赞这个莽夫自然是闷头追杀皮室鹰军。
党进却自发地配合刘福的神卫军一并围杀铁林军。
远处契丹军营。
风带着血腥味飘入耶律必摄的口鼻之中,似乎仍能顺风听到耶律沙仍在怒吼着奋战。
他捏紧了拳头,心里明白:耶律沙没了!
南府宰相,国中地位崇高的宿将以这种悲壮的方式阵亡......
耶律屋质亦是瞠目结舌,手足无措,他在战前就有这种预感,可是事情真的发生,那股悲痛愧疚,涌上心头,泪水迷了眼睛,胸口刺痛,口腔中隐隐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陛下,撤吧,已无任何胜算。」
耶律屋质强忍着不适,劝耶律必摄撤军。
不利的战局肉眼可见,耶律必摄也不想多添伤亡,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耶律屋质这一次并未征求耶律必摄的意见,而是越俎代庖地道:「奚底,你负责殿后,莫要与敌人过多纠缠。」
耶律奚底是契丹第一勇士,善使开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听得命令,策马而出,高声应诺。
看着契丹吹起了撤退的笛声,罗幼度立刻下达了全新的命令:「传令凌波军出击,通知右翼掩杀追击,让张琼、党进、呼延赞、刘福都撤回来。」
除了刘福,张琼、党进、呼延赞都是容易上头的大将,罗幼度可不放心让他们追击。
这附近地形地势颇为复杂,他们所在的冲积平原适合大军作战。
但出了冲积平原,便让燕山山脉与马盂山山脉夹在中间,群山环绕,道路崎岖,大军施展不开,最适合埋伏。
此战他们虽胜,但契丹实力善存,追击得讲究分寸。
凌波军走水路,不怕伏击,但陆路却不得不防。
此战重点在前军、左翼,右翼的侍卫马军司反而受到了冷落,让他们出击,也是雨露均沾。
他的顾虑很快得到了印证。
负责追击的张崇贵与耶律奚底大战了一场,察觉对方有意将他往南边的山道方向引,不敢继续再追。
而白显然的凌波军更是在追击的途中受阻,对方在溪水里订下了巨木,凌波军的船舰无法通行。
对方事先做了后手,为撤退作了万全准备。
「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啊!」
路上设伏在他预料之中,在水里打木桩,想来是
吃了耶律都敏的教训。
对此罗幼度并不觉得意外。
即便对自己麾下兵将信心十足,他也留有一手。
当然不只是他们,古往今来多都是如此。
否则,后军又从何而来?
罗幼度安排了康再遇打扫战场。
看着为胜利喜悦欢呼的兵士,他高举手臂道:「回营!」
一声令下,将士凯旋而归。
罗幼度回头眺望了一眼战场,心中莫名有些恍惚,回到了军营,他让人叫来符彦卿,私下里他也不讲规矩,问道:「岳丈,今日大胜,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朕这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
符彦卿一语中的道:「陛下是否觉得一切都过于顺利?」
罗幼度没有答话,而是来到大帐右侧的大地图前,目光一直盯着地图道:「确实如此,自朕派遣水师分攻高丽、倭国以后,一切都照着朕的布局而动。契丹的每一步都在朕的算计之中,给朕一种自己是韩信、李靖一样的感觉。」
中国利害的名将数不胜数,各有千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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