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道:“好像东北方向。”
林仁肇闭目沉吟片刻,已然明白对方去处,道:“他们这是往高丽去了!”
济州岛有火雷神庇佑,在藤原师辅必然不敢再次进攻。
对马岛有自己的海军,往这边赶自投罗网。
九州岛情况不明,藤原师辅也不敢带着士气低落的败卒前往。
唯有高丽本土还算安全……
“转向北上!”
随着林仁肇的一声号令,东海水师调转了方向径直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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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江畔。
姜弓珍眼神有些迷茫,不知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趁着金行波抢占开京时,奇袭平州,这本是一步妙招。
依照他们的原定计划,以金行波的家人胁迫金行波放弃拥立王治,认高丽太子王伷为主。
结果实行的时候,他们招募的义军军纪不明,竟不受控制地将金行波的一家人截杀,将之满门诛灭,夺财宝而走。
此事发生以后,一瞬间让高丽太子王伷受到了千夫所指,成为与他父亲王昭一样的暴君。
姜弓珍心中愤慨,准备将一切罪行揽于自身。
一切于事无补!
金行波认准了是高丽太子王伷与陈处尧的过错,公然发布讨贼令,将事态逼迫到了最恶劣的地步。
现今两军对垒于礼成江,此战不论谁胜谁负,都将是高丽的一大损失……
“唉!”
姜弓珍一声长叹,“此次不知怎么跟陈兄交代。”
奇袭平州,陈处尧是不同意的,他觉得对方有些妇人之仁,不想陷入今日之局。
他眉头紧锁,心底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这一切的变故,感觉有股黑手在操控一切……
突然,惊天动地的怒吼在身后响起。
姜弓珍霍然一惊,快步走出帅帐,却见提议奇袭平州的邹中部居然造反了……
他们在营地中放火制造混乱……
他们所部多是临时招募的起义军,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经验,当即敌我不分,乱作一团。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一片惊呼,金行波在这恰当的时候,发起了进攻。
邹中?
奇袭平州?
金行波全家被杀?
反叛?
一件件事情在脑海里闪过……
不会吧?
姜弓珍瞪圆了眼睛,他忙给自己一个耳光,高声道:“快,迎敌……”
他话音还未落,背心一阵剧痛,一把利刃从后背透胸而过。
他刚想说话,一把匕首在他的喉咙处猛力一划,还在心口处补上一刀。
三式一气呵成。
姜弓珍倒在了地上,眼睛大张,显然死不瞑目。
烈焰中一道人影冲来,看着倒地的姜弓珍,来人悲愤大叫:“你杀我满门,还想死得如此轻松?来人,将此贼挫骨扬灰,日后撒在我儿坟前……”
他怒目圆瞪,高喝道:“其余人,随我杀向金城。我要取王伷、陈处尧的脑袋,祭祀我儿!”
金城!
王伷梦中突然惊醒,看着床前的身影,吓得大叫。
一双温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来人说道:“殿下,莫要声张,是我,陈处尧!”
王伷眼中的恐惧渐渐散去,用手抹去了吓出来的汗水,带着几分哭腔说道:“大相吓死我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说。”
陈处尧急道:“明日,明日就来不及了,前线传来消息,我军大败,姜弓珍将军以为金行波这叛贼所杀。现在叛军正向金城杀来……”
王伷眼泪水直接就吓得滚滚而落,骇然道:“大相,那可如何是好?”
陈处尧沉声道:“南下,我们去投中原,唯有得中原之助,才能驱逐贼寇。”
王伷拉着陈处尧的衣袍,哭道:“听大相的,都听大相的。”
王伷记得自己离开开京的时候,自己父亲的嘱咐:此后行事但听陈处尧、姜弓珍二人,两人皆是当世奇士,助我儿成就大业。内事问陈处尧,外事问姜弓珍,若两人起冲突,以姜弓珍之意为先。
现在姜弓珍战死,王伷也只能依靠面前的陈处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