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涉及文官利益,两个派系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放下矛盾,一致对外。
相反武臣之间,屁大点的问题,都能闹得面红耳赤,为了点点面子,能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在封建时代,文官掌握话语权并非没有道理的。
宋白在庙堂上是一个小人物,但他作为士林的后起之秀,已经成为文坛新生代的领袖。
他若出事,对于士林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而士林恰恰是文官的后盾,人才储备基地。
罗幼度并未等殿下的文武官员出班议事,而是看着文臣中那位老者,笑道:“张尚书,好久不见。你是文儒领袖,正好朕最近在读孔孟,有一句话未解,希望张尚书能够替朕解惑。”
老者姓张名昭,可不是三国时的那个张昭,他本名张昭远,字潜夫,避后汉高祖刘知远讳,改名张昭。
他是当世公认的士林大儒,名望与窦禹钧不分伯仲。
窦禹钧重在教书育人,而张昭重在校释古籍六经。
当今天下流传的六经,大多都是他所校释的版本。
除此之外,他也是多朝元老,经历唐、晋、汉、周、虞五代,在两年前以吏部尚书的职位致仕,赋闲在家。
如张昭这样身份地位的老臣,即便致仕,若有需要也是能够参加朝会,面见天子的。
张昭听罗幼度率先询问,作揖道:“陛下请讲。”
罗幼度道:“刑不上大夫,此话何解?”
张昭脸色微微一变,这问题正是他今日准备劝说罗幼度的核心道义。
在他看来,宋白有错不假,有错可以受罚,但不能受辱。
士大夫最重颜面,名声胜过生命,焉能轻易辱之。
张昭如实说道:“此言出至于礼记曲礼,唐初大儒孔颖达有言,刑不上大夫者,制五刑三千之科条,不设大夫犯罪之目也。所以然者,大夫必用有德,若逆设其刑,则是君不知贤也。张逸云:谓所犯之罪,不在夏三千、周二千五百之科,不使贤者犯法也,非谓都不刑其身也。其有罪,则以八议,议其轻重耳。”
“《孔子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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