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在脸上如刀割一样。
“上油,点火!”
杨业在夜色中下达了命令。
静塞军的兵士熟练地将猛火油浇在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上。
随着火焰的燃起,一长串的火把形成了一条蜿蜒的火蛇,驱散着四周的黑暗。
“杀!”
在火焰燃起的一瞬间,杨业爆喝一声,高举着大关刀冲向了契丹军营。
契丹大寨。
耶律休哥正闭目小歇。
猛然间,骤变忽起。
耶律休哥瞬间清醒,大步冲出营帐,眺望后营方向。
在他看来杨业就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独狼,随时会从某个黑暗的角落窜出来,一口咬在他们的咽喉上。
不将这孤狼引出来,他即便撤退都不安生。
古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杨业的嗅觉,不下一定的本钱,无法引他上钩。
破绽并非他故意透露,而是攻城器械无法堆积起来,占地极大,不好防守。
真要派遣重兵布防,时间一久,会让军队陷入疲惫状态。
与其一路防着,不如拿来诱敌。
一团刺眼的光亮在无尽的夜色中爆开,随之化做冲天的火光!
远处后营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刺耳的兵器交错之声、士兵的呐喊与惨叫声,嘈杂地混在一起。
鱼儿上钩了!
耶律休哥大声高呼:“车骉里、巢朴术、巫马狄,依照原定计划行事,车骉里正面迎敌,巢朴术侧翼阻击,巫马狄绕后断杨业退路。”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契丹中营、前营,瞬间动了起来。
耶律休哥并未在中军等候消息,而是领着亲卫,向后营逼近。
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浸了猛火油的火把丢在了木头制作的攻城器械以及帐篷上,燃烧的极快。
耶律休哥望着远处烈火冲天的景象,胸口也跟着燃烧起来,焦躁而灼热。
只要能够擒杀杨业,一切损失都是值得的。
如果能够降服他为契丹效力,那就更好了。
有这样擅于袭击的骑将配合自己,即便对上罗幼度,也半分不惧。
靠近了后营,惨叫声与金铁交鸣声愈来愈响,在熊熊烈火闪烁下,景象也渐渐清晰。
一支雄壮的骑军在后营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冲击。
他们有序的分做两队,一队高举着无数火把,四下里放火,一队在中营的栅栏和军帐之间与车骉里的军队展开白刃战。
耶律休哥并没有急着加入战场,而是在远处静观战局走向。
忽然,耶律休哥神色大变,高呼不好。
他发现杨业的进攻方向有些异常,他没有乘胜杀向中营,也没有继续绞杀后营,而是向薄弱人少的右翼进攻。
他这是要突围,不是制造混乱。
耶律休哥不再犹豫,亲自领着兵马杀向了杨业进攻的方向。
烈火中杨业手中的大关刀盘旋飞舞,将面前的敌人砍瓜切菜一般,斩于马下。
杨业智勇兼备,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在后营中来回突杀,并未觉得有问题。
但与车骉里的援兵一接触,便察觉不对劲了。
车骉里的援兵衣甲整齐,并非匆匆来战的状态。
大有可能就是一个局。
杨业虽擅于使骑用奇,却不喜冒险。
这是他常年与后周对弈时,养成的习惯。
北汉的体量远比不上后周,李筠能够失败一百次,而他却不能失败一次。
北汉在高平之战以后,元气大伤,承受不起大败。
见势不对就溜,绝不拖延,也绝不硬拼。
“传令,后队为前队,我来殿后,撤!”
杨业原本打算从右翼破围而走,耶律休哥的及时支援,更加确定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杨业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下达了原路撤退的命令。
静塞军训练有素,听到命令之后,毫不犹豫地放下了一切事务,响应杨业的军令。
而杨业更是怒目圆瞪,不假思索,对身后的亲兵们连个招呼都没打,舞动着大关刀笔直向敌势最盛处冲杀过去!
他就像一道闪电,勇猛地楔入敌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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