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就零零散散的十几个印记。但印记格外明显,属下用步弩射了几箭,发现那部分的墙体相对来说不够紧实坚固。属下估计,修葺城墙的时候,这里用料不正。”
“如果我们将周边的抛石车对着那方向砸,不要一两日,那里就得垮塌。”
罗幼度远远眺望,还真如姚内斌所说的一样,笑赞道:“好眼力!记你一功!不过……”
他话音一转,说道:“做人要讲诚信,说砸个几天几夜,就得砸个几天几夜,这才第三天就歇了。落人口舌,可是不好。”
姚内斌一脸呆滞。
罗幼度大笑,道:“继续砸,先砸两万颗炮石,再来考虑进攻的事情。”
他见姚内斌一脸茫然,笑对潘美道:“解释给他听。”
潘美恭敬应道:“统军砸的不是城墙,是对方的士气。燕幽故地皆为我军所得,这蓟州孤城一座,最伤士气。只是城中的解里是一位老将,深得军心民心,在他的激励下,稳住了士气。”
“我们过早投入进攻,城中士气尚存,在解里的拼死奋战下,将士用命,不易攻取。”
“他们城中无远距离抛石车,只能被动挨打,士气必然一日衰过一日。”
“解里能够鼓动一日两日三日,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够维持多久?”
“先用两万飞石打崩对方士气再说。”
“士气没了,只要我们破入城中,他们再无斗志继续抵抗,可以很好的避免巷战。”
罗幼度道:“人会因一时冲动,脑袋发热,干出许许多多的蠢事。但只要恢复了冷静,就会发现……死,还是挺可怕的。”
这一点,他感同身受。
真正能够维持必死之心的烈士,在这个道德沦丧没有信仰的时代,极其稀罕。
罗幼度不信城中的兵士能够长时间地怀抱必死的信念。
蓟州城。
解里站在城楼上,大声地鼓舞着士气。
但如罗幼度说的一般,效果甚微。
这才第三天,解里就发现军中出现逃兵了。
蓟州是一座孤城,守城的结果如何,无人不知。
解里在蓟州待了十一年,干了许许多多的好事。
所以明知必死,在他的呼喝之下,绝大部分的兵卒都愿意为他效死。
然而高昂的士气并没有迎来周军的攻城,而是漫天的飞石袭击。
城中的抛石车给耶律璟调去攻打幽州中原军寨了。
城里的工匠确实能够制作简单的投石机,但哪里会是将作监精心研制的抛石机的对手?
契丹也确实掌握了中原抛石机的技巧,但也不是随便一个工匠就会建造的。
至少蓟州城里没有这样的人才。
最开始他们还能用守城弩反击一二,随着漫天飞石无差别的轰炸,将所有守城弩摧毁了以后,就只剩被动挨打了。
部分兵士热血的劲头过去,开始后怕。
回家休息的时候,家人肯定不想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死在城楼上。
尤其是老一辈受过契丹打草谷的百姓,尽管他们在契丹的治理下确实过得不错。可昔年的深仇旧恨不会轻易消除的。
为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将昔年契丹干的事情细说。
军心也因此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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