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掉脚步声。
他向沙发上看去。
电视上正在放广告,沙发上的小黑猪只露出个屁股,小半截身子都钻在相对于它来说略大的薯片袋里,肚子则有规律的起伏。
电视和薯片让潘成逸生出种有人来过的错觉。
房门都锁定,不可能会有人进来。
那么只有这只不安分的黑炭了。
看着它井然有序排列规则方法到位的“作案现场”,潘成逸沉默半响。
智多而近妖,虽然有很多事情用平时的方法解释不通,但潘成逸也只能想,这大约是只智商比较高的猪。
或许?
刚刚开门时,并未刻意放轻动作,这样还没动静,这只猪应该是吃着吃着睡着了。
嗯……,看来很享受。
潘成逸取下眼镜放在一旁的半身柜上,左手松松叉着腰,右手抬起捏捏额角,看着黑如炭的曲卷小尾巴。
顺手关了电视,把黑炭拎起来。
被拎起来的李禹觉得不太舒服,迷迷瞪瞪的半睁着眼看向对面的人。
除了沙发这块有些凌乱外,四周都和走之前一样,潘成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所以临走之前那句后果自负便无用武之地。
因着没带眼镜的缘故,让他的双眸增添了几分无法言语的锐利和深邃味道,五官则看起来更加立体。
不舒服的李禹哼哼两声,从嘴巴里掉出半块薯片。
“你回来了啊……”
正准备抱到卫生间给它擦擦脸的潘成逸欲抬起的脚步,听到声音,顿住。
他狭起眼睛,语调不明的说了句:“你果然会说话。”语气中毫无该有的惊讶。
之所以如此平静无恙,或许有之前的“哼哼哈兮”做缓冲也不一定。
然后便是诡异的寂静。
垂着眼皮犯困的李禹,经过大约三十秒的时间才消化了这句不轻不重听不出语调的话,瞬间全身彷如触电一般,浑身发麻,他蓦地睁开眼看着潘成逸的脸,对视良久,他才用十分微弱的语气做垂死挣扎:“哼……哼……。”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潘成逸从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皎洁的双眸中看到了它的不安与无所适从。
李禹左顾右盼,佯装欣赏花瓶。
今天的花瓶格外的漂亮呀。
呃……
和昨天的花瓶没什么不同吧?
“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有用,那你大可继续。”说罢潘成逸拎着他来到卫生间,毛巾沾水,彻底将他从迷惘震惊呆滞中扯了回来。
清醒了的李禹倾泻出一种叫做万念俱焚,刚刚为什么傻逼因子成灾的情绪。
妈妈蛋……
碎了……
他萎顿着身体一语不发。
看到黑炭这样,情绪不常外露的潘成逸心情奇异的不错。
李禹越是一副“卧槽,秘密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以及“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这么蠢!救命!幻觉一切都是幻觉!”的悲痛欲绝累觉不爱的懊恼悔恨表情,潘成逸便更加肯定。
这是一只会说话且智商平时耍耍小聪明够用,到了关键时刻明显不太够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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