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高纬参见大齐太上皇陛下。”门一关上,高纬便郑重地向高湛行了揖礼,高湛见此,眼中划过一丝精光,点了点头。“谢太上皇陛下。”
“朕这个太上皇可否请皇帝陛下与朕下了一盘握槊。”高湛敲了敲棋盘。“是。”高纬撩起朱色常服的下摆,坐到了王子煦原先所坐的小胡床上。
两人重新将各自的十五枚马棋摆好,高湛执黑先掷骰子,掷出了九点,黑棋行了九步,随后,高纬掷骰子,却只掷出了五点。
高纬将红棋放好后,突然说道:“父皇恐怕已经知道今日三伯带一老翁入宫见儿臣了吧。”高湛拿骰子的顿了顿,淡淡地说道:“恩,已经有宦官禀报给朕了,但朕却不知何人?”
高纬掷了骰子,移了红棋,说道:“老翁乃是文襄帝旧臣,已过世近二十年的原昌国县公——陈长猷!”高湛心中默叹道:终还是躲不过啊,纸终究包不住火!
高纬看着面色如常的高湛,继续说道:“而且他和被儿臣宣进宫的崔季舒对儿臣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父皇可猜出是何事了?!”
高湛攥着马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陈元康应该与你说了十九年前的文襄帝东柏堂遇刺之事的真相了吧。”“父皇好淡然,好似一点儿都不惊讶陈元康现在为何会出现在邺城?”高纬看着高湛。
“三日前,就有人禀报给朕,说在邺城中出现了一名与陈元康相似的老翁,朕马上让他们去搜查,没曾想,最后他还是进了宫,天意啊!”高湛叹道。
“你们为什么要杀文襄帝,他可是你们的同母兄长啊!”“若是当年我们未杀文襄帝,由文襄帝代魏禅称帝,那大齐的帝位只会在文襄帝一脉传下去,恐怕永远都不会传到朕这一脉。”
“只是为了帝位权势,父皇就愿意冒那么大的险弑君杀兄?”(孝静帝为傀儡皇帝,文襄帝高澄为东魏实际统治者。)“一是我们三兄弟不服文襄帝以嫡长子掌握高氏帝位,二则是朕与孝昭帝不愿你皇伯父文宣帝一直被你大伯文襄帝掌控,做他的禁脔。”高湛看着棋盘,淡淡地说道。
“什么,父皇您是什么意思?”高纬心头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你的大伯与你的皇伯父并不是只有兄弟之情,还有禁断之情!”高湛抬眼看向高纬满脸震惊的高纬。“父皇可以给我说说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吗?”高纬尽力压下心里的震惊,问道。
高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哥(文宣帝)比你大哥(文襄帝)小八岁,二哥幼时,父皇母后因为二哥的相貌,一直不喜欢二哥,但是大哥却特别喜欢他,可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大哥突然不喜欢爱护二哥了,甚至于与三哥(高浚)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二哥痴傻,完全不顾他的感受,我与六哥(孝昭帝)心疼二哥,却也不敢反抗大哥,只能默默地安慰二哥。”
高湛陷入了回忆:“父皇病逝后,大哥虽然给二哥晋爵,但是对二哥态度却愈加恶劣,我和六哥一直疑惑他们是怎么了,终于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日晚上,我和六哥散步至大哥的办公之所东柏堂后堂外,却突然看到二哥衣衫不整地从里面出来,二哥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但我还是看到了二哥脖颈上的吻痕,我和六哥立时明白了,很快我和六哥就开始嫉妒大哥,他凭什么禁锢二哥,独享二哥,却还在众人面前欺辱他!”
高纬看着高湛有些扭曲的面容,有些明白了,又听高湛说道:“没错,我是喜欢二哥,六哥也喜欢他,因为在我们年幼时,二哥很温柔,母后因为要照顾老十二,照顾不了我们时,都是他细心地照顾我们,从不生气,我喜欢他为我操心,全心全意地照顾我,但是我恨他对另外的人好,我觉得他只能对我好,连六哥我也嫉妒他。我在想,如果不是大哥继承了渤海王爵位,二哥肯定不会被他当作男宠,所以我开始想要杀死大哥,夺取他的权利。”
高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对六哥说了,他虽然震惊,但还是同意了,之后,我们又去找了二哥,二哥因为恨大哥对他的欺辱,很快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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