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他们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处,便有些震惊了,只见一楼一片狼藉:原来被摆放在一楼里的案几和胡床现在几乎全被人掀翻在地,软垫也是被踢得满处都是。满地都是被打碎的瓷碗瓷勺,客人们也几乎全都被吓走了,伙计们则全部缩在一个角落里,其中一个小伙计正表情痛苦的捂着腹部,其他的伙计也都在担忧的看着他,整个一楼都被十几个护卫模样的壮汉包围着。
而在一楼的中央处立着的一个穿着绿衣的青年男子,正按着右臂,面目狰狞看着身旁不远处的一个正捂着脸颊,低头不语的少女,而且绿衣男子身上有着一大片明显的汤渍,并且还附着一些绿豆。高纬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眉头一蹙,心道:怎么是他。而且高纬心中也不由疑惑道:“这里怎么会这么乱,究竟发生过什么?”
高纬正想着,突然,一楼的柜台左侧的绸缎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青衣男子走了出来,高纬仔细看了看这男子:这男子看着大概二十有余的模样,小麦色的皮肤,不同于大多数人那样的棕色或黑色的眸子,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中充满了笑意,只是这笑意一丝一毫都未达到眼底,紧紧盯着那青衣男子,薄唇微微勾起。
男子走到绿衣男子身边,先是察看了少女的脸部,在见到少女脸上的红印后,眼中冷意变得更甚,轻声说了句:“你先回房吧,这里由哥哥来处理。”少女点了点头,微微抬起脸,回房了,高纬乘机看了看少女的长相:瓜子脸,桃花眼,小琼鼻,微薄的朱唇,是个美丽的人儿,不过高纬看着她的模样总有些熟悉感,却想不起何时见过。
男子目送少女离开大堂后,转头看向高绍信,笑道:“不知渔阳王叫小人来有何事?何故发了这么大火?”原来这绿衣男子就是高延宗的六弟渔阳王高绍信,但是其人品跟其余兄弟相差甚远,或许是从小没有母妃的缘故,身边小人又多。高绍信从小就性格乖张,不与其他兄弟亲近,长大后性格更加暴躁,大齐诸帝皆不喜。所以身上空有只是因为他是宗室才得到的渔阳亲王的爵位,与他的其他兄弟相比难免逊色了不少。
而且在河清二年的时候,高绍信路过渔阳郡时,竟然还以与当地富人钟长命结拜为名,强行让他给自己整个王府众人赠送礼物,差点害得钟长命就此破产,可是因为高绍信是亲王的缘故,也没人敢向高湛高纬举报。
直到高纬登基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天统二年的四月十日,才终于有御史向高纬揭发了此事,高纬大惊,立刻命大理寺彻查此事,四月十五日,大理寺卿(从三品)禀报高纬,言明这事原委皆为属实,而且钟长命一家已经沦为穷户,艰难度日。高纬闻此大怒,立刻下诏;削去高绍信亲王爵位,降为渔阳县王(比郡王低一级)(而且高纬考虑到他从小无母的苦楚,才保留了他的王爵,不然就直接是渔阳郡公了。),于王府中思过半年,并立刻敕命高绍信把从钟长命处敲诈而来的钱财归还钟长命。
照理说:高纬的判决可以算是恰当好处,既让百姓可以看到皇帝公正的一面,又不会让文襄帝的嫡系一脉难堪(因为灭亡陈国,和高纬加冠这两件事所带来的百官晋升,可以说高绍信没被降爵多久,就很快官复原职了。),高绍信照理也应该收敛了不少才对,但是高纬没想到高绍信才刚刚思过完,居然还敢如此猖狂。“看来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了,给那些不争气的宗室们来个杀一儆百。”想到这,高纬的眼睛开始微眯起来,看着高绍信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高绍信突然感觉脖子有些发凉,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不由摇头,心道:自己真是被陛下罚怕,现在都有幻觉了。整了整思路,继续怒气未平地朝青衣男子吼道:“冷轩,你还问本王什么事,你问问你这些店里的奴才,居然敢这么对本王。”“哦,是吗?”冷轩闻此不由奇道。从角落里拉起一个比起其他人情绪还算正常的小伙计,问道:“小言,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风这么会这样?”冷轩指着还在痛苦的捂着腹部的小伙计问道。顿了顿,“这婷儿又是怎么回事?”那小言颤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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