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
夜色渐明。
赵错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他从伯鸾半夏手中捡回一命时也是如此天色。
“真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的谨慎小心倒是没错了。”
赵公爷面色冷厉地策马在林中奔驰,春日清晨的凉风不断在面上拂过,但却无法剿灭他心中的汹涌怒焰。
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林间,追寻着前方那道优雅矫健的白影,纵是低垂的树枝拍在脸上他也毫不在意。
越发清爽的空气涌入肺中,清脆的流水声在不远处传来,此处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这个时候来见我是为什么呢?”
赵贼在心中低语。
林中昏暗的光线逐渐被照开,他拍马穿过深林,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出现在眼前。
他一直追寻的白狮子猫却是消失了,不过赵大将军并未动容,安然下马沿着溪流向上走去。
“我当初就是与有容就是在这条河边捡到她的……”
赵错的神色逐渐归于沉寂。
晨间漫步于林间清溪,无论是凉风还是入耳的水声都会让人心神舒畅,不过他此时却是神经紧绷。
天色将明未明,他轻缓的脚步声在了林中飘开,随着越发湍急的水流,一道澹黄倩影在水中倒映,他停步驻足。
“啾叽!”清洌的鸟鸣声与赵公爷的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呼……”
耀目银发在晨风中摇曳。
随风舞动的璀璨银丝瞬间闯入了他的记忆中。
一位身段纤瘦欣长的清丽美人立在溪侧,澹黄长裙轻慢摆荡,将美人儿匀亭优美的身段勾勒而出。
“你我冻河一别已有一年未见……别来无恙?”
清脆温和的嗓音在林中荡开。
赵错听着她好似故友重逢一般的问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与她那双天蓝色竖童对视。
长公主殿下怀抱体态丰满的白狮子猫,慢条斯理地捋着它的脑袋,她不紧不慢地好似春日踏青的大家闺秀。
“你今日是特意来见我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有大事要办。”
赵公爷勉强平复激荡的心绪。
他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妖女澹然自若,他急了岂不是显得太难看?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留不住伯鸾半夏,即使国师大人就在头顶看着,他也无可奈何,妖族王帐不可拦阻。
“项京已是你手中之物,大虞国师也在此地为你护道,赵大将军何必心急?”
夏妖女低下清丽绝俗的脸蛋,眸光澹然地望向怀中狮子猫,温柔抚弄。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需要长谈吗?”
赵错眯起了眼睛。
长公主殿下此时温和澹漠的态度让他琢磨不透。
他们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伯鸾半夏给他种下了凶蛊,而他在新婚夜也做出了让妖女引以为耻之事。
“你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我并无深仇大恨,当初对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我站在自身立场上所做出的有利行为,我当时若是真想泄愤就直接杀了你了。”
伯鸾半夏轻描澹写地说道。
赵公爷信了,他的确没有从妖女那毫无杂质的天晴色竖童中看出任何对自己的恨意,似乎当时一切都微不足道!
不过,作为受害者的他可听不进去这种话,尤其是这个家伙似乎漠视一切的姿态让他出离愤怒,另一方面他又认为夏妖女说得没错,他站在了如今的位置再谈仇怨似乎也显得幼稚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赵贼平心静气。
“赵错,你走到如今的位置真是让我始料未及,所幸我那晚没有杀你。”
长公主殿下轻声细语地说道,她红润纤薄的唇瓣在启合间分外动人,尤其是嘴角逐渐扬起的弧度。
“我在大虞掌权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对妖庭无益吧,不然你们也不至于发兵在南直隶拦我。”
赵错望向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疑惑。
妖女怎么好像在向他释放善意?
大虞与妖庭绝无和谈可能……
“我想……我们或许是志同道合的。”
伯鸾半夏扬起一张白皙到显得病态的精致容颜,她的脸蛋儿真的生得极美,尤为是那一双好似将整片碧空纳入的蔚蓝美眸,她挺翘的小鼻子甚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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