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纳伽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从站着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帽子遮掉了整个脸,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还不动手?”说话的是个女人,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焦急,“你答应牧师跟我过来,不是为了看戏吧?”
纳伽没有说话,也没动。
她挨着纳伽蹲下,盯着他的侧脸,纳伽隐在帽子之下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能看到他抿着的嘴和微微挑起的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牧师说一定要保护这个人……”她停了一会继续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纳伽打断了她的话,转过了脸,沙哑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和冷漠,“那是你们自由城的事。”
她没再说话,再说也没有用,她不是第一次跟纳伽打交道,这个人永远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道理和劝说在他面前只是空气。
但纳伽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一直沉默地看着谷底兴奋的原住民,她也只能等待,尽管她很着急,牧师说过,一定要把这个人安全带回去,不能落在任何其他人手里,一定不能。
牧师似乎很有把握纳伽会帮忙,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个女人开始脱衣服的时候,纳伽站了起来,伸手往背后打了个响指,一直远远站着的德拉库摇晃着走到了他身边。
“莉莉卡,”纳伽的手指在德拉库的喙上轻轻敲了敲,“这些洛布为什么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基因。”
洛布是很多人对原住民的称谓,不礼貌的一种称谓,带着蔑视,就像称呼某种动物,莉莉卡对原住民没有恶意,也从来不用这样的词称呼他们。
“除了速度和力量,他们一无所有,不是么,太多缺陷,”她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些,那个女人已经跨到了沙左身上,她叹了口气,“纳伽……”
纳伽没出声,手指挑起了帽檐,盯着谷底台子上无奈而愤怒的沙左看了一会,终于一挥手,身边的德拉库猛地一拍翅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扑了出去,冲向谷底,发出了一声长长尖啸。
谷底的原住民随着德拉库的鸣叫突然都停止了动作,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少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德拉库的尖啸消失之后,他们挣扎着像四周散去,像是想要躲避德拉库的攻击。
“只能这样了,庞卡的人来了。”纳伽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正在谷底盘旋的德拉库又是一声尖啸,扑向一个原住民,一口叼了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反复摔了几次之后叼着已经不动的人飞回了崖顶。
莉莉卡躲到一边,德拉库叼在嘴里的原住民口鼻里还在不断地滴出鲜血,她不明白为什么纳伽会养着这样的动物,也不明白德拉库这种只遵循本能的动物为什么会对纳伽俯首听命。
“庞卡的人肯定是来抢流民的,沙左会被他们带走,”莉莉卡看到纳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赶紧跟上去,“我们进不了庞卡的城堡……”
“看我心情吧。”纳伽跨上了摩托车,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莉莉卡的视线中。
沙左听到德拉库的叫声的时候,心里一阵狂喜,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种可怕的尖啸时会有如获大释的感觉。
骑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随着这个声音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耳朵,周围的原住民也都是同样的动作,女人从平台上倒下去时,沙左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纳伽……”
土语里纳伽的发音和通用语有很大不同,但沙左还是在第一时间听了出来。
这是纳伽的德拉库。
沙左吃力地转动着脑袋盯着从空中扑下来的德拉库,在德拉库第二次尖啸之后,他听到了一声口哨声,从山谷的崖壁最顶端的地方传来。他很费力地看到了崖顶似乎有模糊的黑影,是纳伽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喊,但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而德拉库在叼起了一个原住民之后,飞上了崖壁,接着那模糊的黑影就消失了。
沙左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落空了,纳伽只是来给德拉库喂食的么……
沙左闭上眼睛,身边的原住民正在慢慢从尖啸中恢复过来,那种植物的可怕效果还在他体内延续着。自己从来没有过性经历,没想到第一次居然会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跟一个这样不可思议的怪物。
但他对自己第一次的悲伤情绪还没有完全展开,突然听到了从山谷那道裂隙的方向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而且不是一辆,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