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质问,“娘你拿的什么?”
许三娘摊开手,是金锁。她笑道:“这是你出生时你父亲送的,说是找了银州最好的金匠打的,这上面的蝉儿,栩栩如生,背后还写了你的名字,这也算我们的。
其实你父亲,对你还是疼爱,他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
许应抿着唇,终究还是没说出不要的话。顿了顿,才又道:“娘你收拾收拾,我再去看看我屋里。”走了出去。
许三娘又环视了屋内一圈,没什么可收拾的,有些东西,不要也罢,多了累赘。
许应很快把自己的屋腾了个空,果真是连破洞袜子也没留下。这一收拾,便又是一大背篓。
许三娘剪了十来根碎布条,打开鸡笼子,开始抓鸡。抓一只便用布条绑住鸡脚,再把鸡扔进背篓里。院子里,一时鸡鸭乱鸣。
最后,鸡鸭都抓完了。院子里该收拾的也都收拾了。许三娘看了几眼,道:“我去找李师傅,请他把钱箱子给你父亲送去。”李师傅是附近跑马车的。
许应觉得麻烦,皱着眉道:“丢那儿就是了,还专程给他送去。反正这宅子也是他的,他总要派人来收拾。”
许三娘怪责一笑,“看你说的,那晓得啥时候才来收拾,这里没人住,万一被偷了,上哪儿说去。”一边说一边出门去找李师傅。
许应又继续在院子里转着,原本最熟悉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要搬走的缘故,此时看来,却有些陌生了。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发着呆。
许三娘很快就请来了李师傅,和李师傅一起将箱子抬上马车,给了车资,李师傅就赶着马车走了。
就这么走了。许应看着马车背影,这些年,那一箱子沉甸甸的黄白物,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关怀,可现在,东西就这么被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好像,那条纽带,真的就被一刀切断了。
许应心里有些难受,又想起了十五岁那年,他高高兴兴告诉父亲自己考中了秀才,却只得来父亲的黑脸和愤怒,以及让他从此以后不要再妄想踏入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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