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出去,去哪里?要回乡?”容氏心里不怎么肯。
“回乡干嘛,几十年没回了。咱就在京城,在京里买个铺子,做点小生意,或是到大丫嫁的村子里落户,买上几亩田,也好过给人当奴才啊。而且有文还在读书呢,他学问也不错,咱赎身出去,他也能去考科举了。”
“考科举是那么容易的事?”容氏忍不住呛了她一句。
乌有文看了自个母亲一眼,对容氏说道:“奶奶,我想试试。”
容氏不妨这个孙子竟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他知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宽啊?被一个小村里的私塾先生夸了几句,就想要去挤那万千人过的独木桥了?
林氏一听,面带喜色:“是啊,婆婆,有文想试,咱便让他试试。不能断了他的前程啊。再说,大丫赎身出去嫁到附近村里,我每回去看她,都被她婆母看轻,瞧不上咱的身份。”
“瞧不上咱的身份,你还要去大丫婆家村里买地盖屋?”
“那要不咱进京买个铺子做生意也成啊?”
“生意是那么好做的?”
林氏不肯放弃:“孩他爹做了那么多年的庄头,总是有点人脉的。”
容氏不想说话,看了乌冬生一眼:“你怎么想?”
乌冬生对当年一家人卖身为奴的事记忆犹新,这些年投身官家,也确实得到主家的关照,一家人才能过得这般好。比周遭村子里的庄户人家过得好太多了,他走在外头,处处被人敬着。
若新的主家还是官家的身份,自家在主家的庇护下,自然是乐意留下的。
只是这新来的主家比他们之前还不如,是渔户起家的。现在不过是小有钱财罢了。
但这个庄子他经营了十几年,一朝放手,又有些舍不得。
容氏只看了这个大儿子一眼,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又看向二儿一家:“秋水,你说说看。”
乌秋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他的大女儿嫁给了同是庄仆的戚家,二儿和小女儿都还小,他一家四口人,脱籍至少得大几十两银子。
家里存的银子还不一定够赎身的,他们又不是大哥,再说就算够,赎了身也不剩几两了,要如何过日子?
还没想妥,亲家戚大就带着一家子跑了过来:“亲家,你们是不是要脱籍?”
亲家要是脱籍出去了,他们怎么办?
戚大跟他亲家一样,也有三个孩子,女儿虽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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