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怀中人,而那一向疼爱有加的此时也如烫了心怀一般,再不能肆意亲近。
想是这般想,手却是没有动,唯一僵硬的那一下也因为时间太短,并未被人察觉。
父子两个腻歪在一起又说了一通话,说这个拉那个,等到水欣告退之后,上皇竟然想不起之前说了什么,一直以为的镇定在看到微微颤抖的手时,有了蓦然的呆怔。
他已经老了,手上的皮肤松弛,虽然还拉得开弓,握力有劲,但是那代表老人的斑点已经爬上了曾经遒劲有力肤色微棕的手背,那隐隐的青色血管,好似让人看到了那迟滞流淌的血液,仍是热的,却已经流不动了。
小太监端上一盏热茶,才放上矮桌,就听得哐当一声,上皇抬手摔了茶盏,飞溅起来的瓷片擦过小太监的耳侧,可见上皇使了多大的力道,而那小太监双股战战,却躲也不敢躲,茶盏一碎,便跪地请罪,顾不得那碎瓷片扎在膝盖里,钻心的疼。
“这是怎么了”李胜闻声进来,他刚才出去送十九殿下了,回头就听得响声,加快步子走进来就看见上皇端坐着面无表情,而地上碎了的茶盏和那请罪的小太监,显然让李胜自以为明白了什么。
“赶紧出去吧,笨手笨脚的,一点儿小事也做不好!”李胜说着摆手,他认识这个小太监,还是他前天看着能干提拔起来的,不想,真是不堪用。
小太监哪里还敢再待,忙爬起来倒退出去,规矩做得倒也不错,而李胜顾不得多看,匆忙到了上皇身边,眼睛仔细把上皇的手和膝上看了一遍,发现没事,却还是谨慎问了一句:“都是老奴不好,用人不当,陛下可有烫到?”
“无事。”上皇抬手止了李胜说话,起身走到里间,在李胜想要跟随的时候止了他,说要独自静一静。
李胜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因为茶水的事情生气了?不能啊!可还有什么能够让上皇心情不好?明明刚才十九殿下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完全没有察觉其中机窍的李胜茫然了一会儿,想到十九殿下来时的请求,恍然大悟,莫不是还因为这个不痛快?再看地上的碎片痕迹,若有了然,茶盏落地的那一块磕出了白印子,那样的痕迹显然不能是失手摔了形成的,只能是用力砸出来的,于是,哪个太监敢在上皇面前砸杯子?不用问… …
摇头一笑,哎,这叫什么事啊,城门失火,总是殃及池鱼。
自以为明白了的李胜走出去安慰了吓坏了的小太监几句不用提,等到第二日,上皇的心情在水欣过来请安的时候已然好转,甚至还让工部找了图来访,两人一起指点看什么地方当做水欣的“园子”最好。
瞧着父子两个气氛一片和乐,上皇的表现也完全看不出不喜的样子,李胜松了一口气,悄悄揉了揉眼圈,只觉得昨夜白担心了。
这边儿水欣踌躇满志地准备为自己找好围观的“小板凳”,那边儿云妃耐不住水昇的恳求,终于答应为他办一场赏花宴。
“我这也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总是我带大的,我不心疼谁心疼?看孩子那么求我,我是真的不忍心,再一个,他总说自己若能顺了心意,娶了那一位仙子,以后必然不再胡闹,我也总盼他长进些,如此也不枉费我一番心力… …”
在上皇面前,云妃一口一个“慈母心肠”,让上皇听得频频点头,虽不信二十能够自此改了那贪花好色的毛病,但总有他自己的承诺在,以后要说他也有个由头,不是什么坏事。
皇室总是把自己看得过高,这样一来,别人自然就被看得低了,上皇对二十口中的那个女孩儿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也不是那么重视二十这个儿子,所以他爱娶个什么样的,倒可以随他的意,尤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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