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声音如春雷响起,庞师立在金铉的相迎下,率领数万骑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卫城。
庞师立与金铉叙话而毕,然后来到一张几案旁落座下来,周围军将皆落座下来,共议兵事。
金铉道:“庞将军,准噶尔部的兵马已经攻破了曲先卫和阿端卫,兵锋直逼哈密卫。”
庞师立问道:“先前探事已经探查到,先前可有交手?”
金铉说道:“先前,准噶尔部举兵攻城,被城上的红衣大炮给轰退了回去。”
庞师立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单靠哈密卫的兵力,想要以之平灭准噶尔与叶尔羌的联军,实属不易,不过暂且遏制准噶尔部”
其实,如今的哈密卫与沙州卫、罕东左卫的兵马加起来也有十万左右。
金铉目中现出期待之意,看向庞师立,说道:“庞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庞师立沉声道:“先行坚守城池,京营方面将会有重兵前来,这次听说带上了改进之后的红衣火铳和燧发火铳,可以隔着远程轰射。”
金铉低声道:“如此一来,准噶尔部与叶尔羌部倒也不足为虑了。”
庞师立脸上凝重之意不减分毫,摇了摇头说道:“准噶尔部的噶尔丹并不好对付,其人可能会袭扰我西宁府之间的粮道。”
金铉心头微动,问道:“那庞将军的意思是?”
金铉道:“多用诱敌之计,与准噶尔部缠斗、厮杀。”
庞师立来到悬挂着一面山河舆图的屏风前,看向那悬在屏风上的舆图,目光浏览着山川舆图。
庞师立指着一张山川舆图,道:“罕东左卫在关西七卫之南,可谓两卫屏藩,绝然不能落入准噶尔之手。”
金铉道:“庞将军放心,先前已经派兵马增援。”
庞师立面上现出期望之色,沉声说道:“这次西北之战,可谓近几年以来最为隆重的大战事,朝野上下瞩目西北,而整个西域是否能够回到我大汉治辖之下,你我能否封侯,乃至封公,全在此战!”
当初的辽东平灭之战,庞师立因为担任西宁总兵,就没有赶上平辽战事,故而在爵位上也没有提升,此事一直被庞师立引以为憾。
金铉目光咄咄而闪,道:“庞将军所言甚是!老朽虽年迈,但也有封侯之心。”
金家的郡王爵位已经给了金孝昱一脉,但并不意味着金铉就没有因军功封爵的可能,如果金铉能够因功封侯,当为一代佳话。
而后,两人落座下来,开始商议破敌之策。
“准噶尔部定然想着以铁骑袭扰我粮道。”这会儿,庞师立语气笃定,沉声说道。
金铉点了点头,说道:“庞总兵说的是。”
庞师立道:“因此我在前来哈密之前,已经分派骑军沿途护送粮道,同时这段时间也应派骑军护卫粮道。”
金铉笃定道:“如今在哈密城中,骑军大概就有骑军六万余众,足够护持粮道。”
其中,哈密卫城之中有当年西宁铁骑三万,再加上西宁府这些年又募训的三万骑军,一共六万骑军,威慑西北。
随着青海收复,汉地的马匹供应也不再短缺,西宁方面的骑军也进行了扩容。
庞师立点了点头,道:“不过也不能大意,准噶尔与叶尔羌两部精于骑兵战法,我军要扬长避短,多以火器争雄。”
金铉而后两人商议用兵细节。
……
……
哈密卫城,卫城城外——
而就在庞师立噶尔丹全军戴孝,周围准噶尔部的军卒也都披麻戴孝,周围隐隐约约有哭声响起。
因为,这是准噶尔部的复仇和雪耻之战。
几年之前,准噶尔部的巴图尔晖被西宁总兵庞师立所斩,准噶尔部兵马损伤殆尽,部落之内,几乎家家戴孝,哭声四起。
“可汗,据探子来报,西宁总兵庞师立已经率军增援哈密卫。”这会儿,一个肌肉虬劲、体格魁梧的大将,快步近前,对着噶尔丹,朗声说道。
噶尔丹面容狰狞,目露凶芒,道:“庞师立那个狗贼,终于来了,这次本汗要将他的头拧下来,制作酒器,告慰父汗的在天之灵!”
叶尔羌部落的大将,也是叶尔羌汗的二子,乞力思明默然片刻,说道:“可汗,汉军又增兵了。”
噶尔丹道:“汉军依仗火器之利,我军不便攻城,但可以用兵截断粮道,哈密卫城距离西宁府尚有距离,我军以铁骑袭扰彼等粮道,汉军匮粮之后,军心大乱,定然溃败。”
叶尔羌部的大将,乞力思明身后的霍可买提霍然出列,抱拳了一声,道:“末将愿意领兵前往。”
“不可莽撞。”乞力思明说道。
噶尔丹容色凛然一肃,在抬眸之时,眸光灼灼地看向乞力思明,问道:“二台吉,兵马调拨应由你负责。”
而后,因为汉军提前有着防备,双方围绕哈密卫城四方开始犬牙交错地交锋。
就在之后一两个月当中,双方率领的兵马,开始在哈密和沙州一线频繁交锋、厮杀,各有损伤,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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