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也好,想把我千刀万剐,你也要活蹦乱跳的站起来拿菜刀劈我,你也千万不能真就这么睡着不理我,这不是……这不是拿软刀子要了我的命嘛……我的心肝……”
擤鼻涕擤了几下,柏南筝锁好房门,去莲花酒楼的厨房里开始熬药,老厨师见她出手大方,就说:“姑娘,我给你熬药吧?你一看就是城市人,知道怎么熬药吗?”
“知道。谢谢师傅您嘞。”柏南筝蹲在那儿,尽心尽力的熬药,中药熬好了,她就端上到司燃的床前,一口一口的给她喂进去,她每咽下一口,柏南筝着心里就安定了一分。
药碗见底,柏南筝叹了口气,她洗了个澡,叫了个客房简餐,吃完饭,她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把一箱子画纸全都放在一旁。
东摸西摸,柏南筝也累了,她挤进被子里,猫在司燃身边,静静的抚摸她的鬓角,说:“你可千万别吓我……别离开我……别醒了就不理我……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从前那些混蛋糟心事儿,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是吧?”
说着说着,柏南筝就流着眼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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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袅袅,透着锁镇特有的清寒,柏南筝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会儿被冷风吹一下,一会儿又被冷风吹了一下,她这一觉睡得深沉,一点儿梦都没做,就这么被冷风吹着吹着,她只好睁开眼睛,伸手一抹撒,枕边儿没人,掀开被子一抖落,被子里也没人,她的心一下就空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两只脚刚踩上地板,她整个人是从头到脚像是被冷水淋了一通。
……眼前的月光朦胧,灯光朦胧,那个披散着长发,坐在柔软的光线里,一笔一笔作画的不是女鬼,是她的燃燃。
柏南筝裹着被单,也不敢出声,等了一会儿,她慢慢的走到小秀身后,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已经整整画了四幅画,柏南筝拾起一幅画好的,在手里端看了片刻,这油画里的场景……热闹的楼上楼下,女人和男人搂在一起,这……不就是旧时窑子的光景?她吸了一口气,小秀浑然不理会她,手上画得又快又利落,画画的速度也是平时的好几倍,柏南筝惊讶的望着那一张又一张画,它们就跟五颜六色的一股子激流,正马不停蹄的从司燃的画笔里流窜出来,每幅画都是观之沁人心脾,用色构图,柏南筝就是再门外汉,也觉得这画工很是不同凡响。
她预备不打扰小秀,只是默默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小秀画画,柏南筝伸了个懒腰,左右她是睡不下去了,就从行李中拿出了部分文件,认认真真的看起来,过了一会儿,倒给小秀的那杯水已经见了底,她就再给她倒了一杯,其间,小秀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柏南筝头顶着文件睡着了,就给她盖好被子,又继续作画。
柏南筝只眯了二十分钟,在睡梦中害怕她的燃燃飞进画里了,再也飞不出来了!于是乎,就醒了,见她端坐在那儿画画,她就慢吞吞的趴到床头,双手托着腮,就这么望着新画出来的几幅画,张张都是逼真无比,有股说不清的味道从这些画里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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