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四又仔细把战报看了一遍,冷笑道,“虚报贼寇的数量,乃是为了掩盖地方上的无能,这种事也就地方将官能做得出来!让江南各处,以南京守备为依托,集结二十万兵马,将这路贼寇给吃了!”
张左心想。
真是皇帝一张嘴,下面的人跑断腿,南方从哪儿整出二十万兵马来?
粮草不要钱,还是说筹备兵马不需要时间?
凭什么认为能及时做好防备?
朱四道:“无论是京师,还是南京,都乃大明防备重地,朕就不信了,区区贼寇能兴起什么风浪!快去传旨吧!”
……
……
张左紧张了半天,本来指望皇帝召见大臣,召开紧急会议,做出妥善安排。
结果朱四只是张了张嘴,就跟喊口号一样,直接要从西北和南京各处调兵,以防备来历不明的敌寇入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左也算是负责任,赶紧去了兵部,本来他还打算去一趟五军都督府,谁知在兵部他就碰壁了。
兵部尚书王时中给张左带来了很不好的消息:“……目前京师左近可调动的兵马数量严重不足,恐怕……无法征调出六万大军,且目前敌寇登岸的人马数量已快两万!后续还会有船只源源不断把人送上岸来。”
张左一听急了:“就不能派出船只前去袭扰?”
“没办法。”
王时中摇头,“除了船厂所在城池,天津三卫陆续被贼寇占据,各卫城城墙一夜间被炸平,但贼寇未为难城中军民,让其自行撤去。”
“他们……他们这是要作甚?”
张左一听连三个卫城都给直接炸平了,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那种曾经朝廷一切都被朱浩支配的错觉,似乎回来了,但现在这种能驾驭一切的力量,却站在了对立面,让张左感觉到一股危机从天而降。
“现在有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何?可有派出谈判使节?”张左也急了。
皇帝那边还在盲目自信,要跟这群登陆的敌人决一死战,结果发现对方不讲道理,去多少人死多少人,甚至在推进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还怎么玩?
王时中道:“礼部已派人前去接洽,但根本无法接近。对方看起来并不是大明子民,皮肤较黑,使用的兵器,像是火铳又不是火铳,一二里外便可杀人于无形。若是用炮的话……更是四五里甚至六七里外便可发射……”
张左闻言不由下意识感慨一句:“要是朱先生在就好了。”
王时中闻言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张左所说的“朱先生”是谁,这是在怀念朱浩吗?
可问题是……朱浩对于大明的臣子来说,尤其像王时中这样的人,所了解的不过是新皇登基初期,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算是皇帝跟前的近佞,在大礼议的事情上或许暗中出过力。
就算朱浩曾造出过火车,也造过大船,但在面对这种空前强大的敌人时,又能做什么?
张左道:“各卫所能抽调的兵马,一个不留,地方安稳现在暂时顾不得了,就是要保证京师的安稳。情况总不至于恶化到要让陛下离开京师躲避的地步吧?”
“应该……不至于……”
王时中现在也不太确定了,回答得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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