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三十九年,十二月初七。
天火尽燃三川十六域。
虽为夸张之谈,但大荒落一十三州,在这一刻,向北而望,都可看到望舒州被一片炽烈的火焰所包裹。
炽火滔天
气息覆盖整个大荒落。
……
古桐县
龙王庙中
方文山豁然站起,飞入虚空,遥望着烈火蔓延的望舒州,骇然失色。
“这….这…何等的天威啊。”
龙王庙庙祝祝九幽,喃喃自语:“天火万万里,以己之力,燃烧一州之地。哎……吾惊奇的不是真龙大人的威能,毕竟这可是真龙啊,有何威能,都不曾奇怪。吾惊奇的是,那望舒州到底是什么邪魔盘踞,竟惹的真龙大人如此动怒?”
方文山摇了摇头,心情沉重。
一方面为真龙的实力心忧,一方面也为望舒二州所面临的问题感到不安。
能惹的真龙如此大怒,竟要真火焚烧一州天地,想必那里的情况一定很严重吧。
……
昭阳皇宫
玄景帝原本在细细研读一本《夫子传记》。上面记录着当年学宫夫子所说的一些话。
对于这位千年前的学宫圣人,媲美自家老祖玄千秋的一代伟人,玄景帝格外的崇拜,甚至把夫子当年的诸多思想理念,都贯穿到了昭阳国朝堂之中。
甚至自称夫子之徒。
这也是他为何力保学宫的原因之一。
此刻
传记中正写到精彩之处,玄景帝感觉格外契合自己的心境,忍不住读了出来:“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好啊,说的真好。夫子不愧是千年方可一出的圣人,千年前的话,哪怕现在读来,仍旧震耳发聩。”
玄景帝不住的赞叹。旋即他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朕的心境还是不够,如若是夫子,又怎么会因区区一些话语而动了情绪呢。”
一旁的大伴见状,急忙道:“陛下身为九五至尊,是我昭阳的天,昭阳的一切主宰。自是不必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按理说,这天下都应该随着陛下喜而喜,随着陛下怒而怒。”
“夫子也曾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所以,陛下您看当年的夫子,也是知道昭阳天子与众不同。陛下是真龙,自不必与我等凡人一般,需要控制什么情绪了。”
玄景帝闻言一乐,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把手中的夫子传记仍到了一边,端起灵茶,道:“说得有理,大伴当赏。”
“朕就是这昭阳的天,何人敢让朕不开心。哈哈,夫子传记,说的是普罗大众,说的是芸芸众生,却唯独忘了朕啊。”
“不看也罢!”
说着,玄景帝已经重新回到了桌案边,把玩起天地人三禁物中的天镜。
但下一刻
天镜却突然一阵颤抖,哗啦一声,镜子的一角崩碎而出,化为了一道火焰喷涌而来。
同时,无数的蛛丝蔓延,伴随着无数的鲜血,瞬间布满了镜面。
蹬蹬蹬~
玄景帝一连倒退了三四步,手中的天镜,也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大伴心中一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才见玄景帝脸色阴沉,缓缓地捡起了地上的天镜,声音冰冷道:“给朕召集六阁之人,让太子和几位皇子也一起过来。”
“就言:西北望舒二州出现变故,让其速速前来,以商量对策。”
“对了,顺便去学宫把学宫山长也给朕请来,朕倒要问问,时至今日,为何真龙信仰,还如此的浓烈!他是干什么吃的!”
砰!
玄景帝一掌狠狠的砸在了之前掷于桌面的《夫子传记》上,神色狰狞而可怕,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心境可言。
大伴心惊胆战,看了看桌面上,此刻镜面完好无损的天镜,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又有大事发生了。
“是!”
“奴婢这就去通知。”
匆匆而去,片刻也不敢耽搁。
在他走后,玄景帝再次拿起了天镜,手指触碰,喃喃自语:“一品神魔…真龙!”
“竖子,安敢欺朕乎!”
……
珞珈山
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古木参天,冰雪覆盖,遗世而独立。
今日,百眼魔君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腰间配着香囊,手持玲珑宝扇,儒雅随和。
他正与一道士,对立而坐,持子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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