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画被韩骁踢下车后,不得不自己骂骂咧咧地回了家。房门一打开,金发小女孩就如只焦切等待主人的宠物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褚画你去哪儿了……”这几天小女孩委实被吓坏了,搂着蹲身在她跟前的年轻男人哭个不止,哭声里满是被遗弃的恐慌与哀伤,令人听来蓦然心碎,“我以为你出事了……又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褚画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一下下抚摸那顶着一头漂亮卷发的后脑勺。又捧过她的脸,连连亲吻起那饱满漂亮的小额头和挂着晶莹泪滴的脸颊,笑着对她说,“你是我最喜欢、最在乎的小妹妹啊。”
“康泊是谁?”哭了一会儿的玛丽莲突然仰起脸来问,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瞪得很圆。抬手指了指屠宇鸣,说,“他说一个叫‘康泊’的坏家伙把你拐走了,你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褚画仰起脸对自己的搭档怒目而视,屠宇鸣则毫不自我掩饰地翻起白眼:这“兄妹”二人间过了分的亲昵模样在他看来古怪又恶心,撇了撇嘴说,“刚才接到收队通知,说已经找到了你,所以我把这小丫头给你送了回来。”
金发小女孩哭得肝肠寸断,一个劲地抽吸着鼻子,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年轻警探柔声细语地安慰了她好一阵子,直到小丫头自己哭得倦了,这才把她抱回了床上。
夜幕深沉,低垂的云天一如沥青倾泼。街道冷清,除却远处隐隐传来的一两声犬吠,这个夜静谧无语,适于难眠者入睡。如同历经大病侥幸康全,如同历经战争劫后余生,褚画抱着枕垫趴伏在沙发上,紧阖双眼形同假寐,整个人看上去恹恹无力,寥无精神。
如若此时一场不知终期的淫雨从天而降,或许才衬他的心境。
“我真的以为你回不来了……还记得那天那个曾为你出价七万五千美元的胖子富翁吗?他已经死了,被他的妻子和妻子的情人用棒球棍砸烂了脸。”
“哦……”年轻警探依然埋脸向下,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我开始觉得你那bottom的直觉是正确的了。很显然,康泊是个能够轻而易举窥视并操控他人思想的高手,我怀疑即便凶手并非他本人,也与他的这个能力脱不开干系。”
“嗯……”
“你们……”斜眼打量着搭档一反常态的打蔫不动,狐疑半晌过后,屠宇鸣终于开口问,“你和康泊……上床了?”
褚画猛地两眼大睁,侧过头去凶神恶煞地瞪视屠宇鸣。也不回答。
“你瞪我干嘛?”疤脸男人挠了挠鼻子,也坐在了沙发上,“我不过合理猜测,你失踪了近一周的时间,和一个英俊、富有、性取向不定的男人独处了这么久,难道会什么也没发生?”
“好吧,你猜得对……”褚画抬手胡乱揉了一把脑袋,把挺精神的乌黑短发揉得一团糟。又把脸埋回枕垫里,声音闷闷地回答,“我们上床了……”
“什么?!”尽管早已心有所疑,这么听见的疤脸警探仍一下跳嚷起来,“你他妈居然真的和他上床了?!你不口口声声怀疑他是凶手么!你他妈就不怕睡得过去,醒不过来,再被人发现时已是赤身裸体烂在了酒窖里?!”
“奇怪的是,我明明知道他很危险,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但和他在一起,我仍感到非常安全……”褚画从枕垫里抬起半张脸,一双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前方,带着些微的茫然不解,“我目不转睛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也同样如此凝视我的……就好像我们曾经相识,就好像……好像他是为我而来,而我也早已准备好了与他相逢……”
屠宇鸣张口结舌,有些愣神地望着自个儿的搭档。几分钟过后才回过魂,朝那已伤痕累累的漂亮脸颊探手狠拧了一把,“你这怪物是谁!你他妈是不是强占了褚画的身体,剥夺了他的思维?!”
“滚你妈!”被煽撩了的年轻警探立马爬起身,不由分说就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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